马来榴莲，飘香中国 | 凤凰聚焦

榴莲，素有“水果之王”的美誉，因口感软绵味道香甜，备受中国消费者喜爱。根据中国海关数据显示，2023年中国水果进口总额达183.4亿美元，其中榴莲进口总额超65亿美元，占总额的三分之一。


超市里的榴莲品种众多，其中最受追捧的则是原产于马来西亚的猫山王。随着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议RCEP的生效，越来越多的猫山王榴莲得以进口中国，来到各家各户的餐桌。早前，《凤凰聚焦》摄制组去到猫山王的出产地马来西亚彭亨州，一探这种顶级榴莲的奥秘。


从自然熟成掉果到液氮冷冻出口，这一颗颗猫山王榴莲都经历了什么？RCEP的实施又为马来西亚的榴莲产业带来了什么样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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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左边的男生叫吴睿辰，右边的是洪伟邦，来自马来西亚吉打州，是马来西亚华人。2020年6月，两人开始以“马来堂哥”的名称，在网络平台上直播带货。目前，“马来堂哥”社交媒体粉丝数超过140万。

马来西亚直播博主 洪伟邦：“疫情前我是做旅游相关的行业的，批发榴莲干，到一些旅游景点去售卖给中国和各地的游客，疫情的时候，生意完全没有办法做。”
马来西亚直播博主 吴睿辰：“我们两兄弟的优势是画面的突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这个特征让很多粉丝喜欢看我们。”
跟主流的带货不同，洪伟邦和吴睿辰喜欢到户外进行直播。每周，他们都会抽空到距离吉隆坡四个小时路程的彭亨州劳勿县榴莲园，做直播。
劳勿县是猫山王主要产地之一，榴莲树种植面积1.12万公顷，年产超过7.6万吨榴莲，主要供应马来西亚国内和新加坡市场，约15%外销到中国。猫山王是马来西亚榴莲中的极品。跟泰国金枕头在七成熟的时候就摘果不同，猫山王是等到完全熟透自然落地后再收集。每天清晨5点到7点，经过一晚的落果后，果园的工人们开始忙碌地收果。
猫山王原产地是马来西亚吉兰丹河上的一个小岛。70年代被移植到彭亨一带。彭亨山地丘陵遍布，降水丰沛，产出的猫山王品质高。

优质的猫山王以果肉色泽金黄明亮，口感细腻微苦，味觉层次过渡自然而闻名于世。
在劳勿双溪，规模相对小的果园，就会把收集到的榴莲运送到榴莲收集站，卖给货商。规模大的榴莲园，会直接把新鲜榴莲送到合作的加工厂进行加工。
榴莲送到加工厂后，首先会进行分类操作。外形不太好，质量不太高的会被归类为C果，直接把果肉提取出来，制作成榴莲雪糕和其他榴莲甜品。

果型好，质量高的会被归类为A果，直接进行原颗液氮冷冻，之后真空包装。猫山王严格遵循瓜熟蒂落的采摘方式，榴莲很容易会沾染到土壤中的细菌和真菌。经过液氮冷冻后，这些真菌基本上没有存活的可能性。此外，新鲜的猫山王保存期只有5天，经过冷冻之后，保质期延长至18个月，更能满足运输出口和通关检疫要求。

果型不算太好，外形有些歪斜，但是果肉质量较高的会被归类为B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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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生港，马来西亚最大的货物出口港，位于首都吉隆坡西南38公里，这里是猫山王出口的主要港口之一。

马来西亚国会下议院议员 马华公会第十一任总会长 魏家祥：“能够使用现有的港口的优势，跟全世界接轨，这能够让我们的销路更广。RCEP也好，马中的港口策略联盟也好，对马来西亚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这个优势必须好好地掌握。”

因为检验检疫的因素，直到2019年，马来西亚带壳冷冻榴莲才被允许进口到中国。但是，中国对于入口农产品的检验检疫要求严格，漫长的通关程序和关税，增加了猫山王的销售成本。内地市场每斤液氮冷冻猫山王的售价接近200元人民币。猫山王因此被视为榴莲中的轻奢品。
2022年1月1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议》正式实施，马来西亚猫山王进入中国市场更加便捷。液氮冷冻的猫山王榴莲进入中国，可享受零关税优惠，通关时间大幅缩短。
马来西亚国会下议院议员 马华公会第十一任总会长 魏家祥：“RCEP最重要的是成员国，整个市场是相当庞大，我们的榴莲一定要外销，在国外它的价值会比较高。”
2022年全年，马来西亚合计出口8200吨榴莲到中国内地，价值接近4.2亿美元，当中大部分属于单价较高的猫山王。
资深媒体人 杰弗里·詹姆斯：“中国生产的榴莲并不多，因此那些对榴莲上瘾的中国人只能寄托于进口榴莲。”
除了经销店、电商平台等传统销售渠道，越来越多的中国内地消费者通过网络直播等新平台，认识到马来西亚的猫山王。

经过五天的运输，猫山王就会抵达中国内地的港口，进入海关通关程序。《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议》实施后，整个农产品进口的通关程序大大简化。中国海关对于快运、易腐等货物，一般能做到抵港后6小时内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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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山王出口量上升，带动了马来西亚榴莲种植业的发展。根据马来西亚大学数据，马来西亚全国耕地41%用来种植榴莲，总面积超过700平方公里。大种榴莲的热潮下，果园之间缺乏统一的种植标准，无序竞争问题逐步浮现。

马来西亚直播博主 洪伟邦：“榴莲的质量参差不齐，猫山王跟另外一个猫山王的味道是不同的，导致这样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种植方式不一致。”

在榴莲领域，马来西亚的主要竞争对手越南和泰国，已经出台了统一行业生产规定。例如，越南规定只有8年树龄的榴莲树产的果才能够出口，确保质量。目前，马来西亚尚没有这样一个标准。
马来西亚直播博主 洪伟邦：“猫山王5年、6年就可以产果，可是要怎么跟20年的树去竞争？如果没有一个规矩的话，整个秩序就会很乱。”
中国海关数据显示，2022年全年，中国内地进口的榴莲中，泰国占据了85%的份额。《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议》实施后，越南、菲律宾等国也蠢蠢欲动，想在中国内地市场分一杯羹。猫山王光环加持下的马来西亚榴莲业界，如何在竞争中突围，如何实现产业多元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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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宇廷的榴莲园占据数个小山坡，面积超过10公顷，相当于10个标准足球场大小，榴莲年产量接近6.5万公斤。

马来西亚榴莲园主 卢宇廷：“种植榴莲这个行业我也从事40年了，40年来经过风风雨雨，因为榴莲这个行业都有起有落，也面对很多困扰，包括病虫害，价格各方面，不简单啊。”
猫山王需要成熟落地后才能收集，因此保鲜期短，一直只在马来西亚和邻国新加坡等地销售。一次偶然的机会，已故澳门赌王何鸿燊途经新加坡，品尝到猫山王，随即派手下采购，并用专机运送88个猫山王回香港，并把部分送给香港商界名人，当中包括李嘉诚。随后，猫山王在港澳地区走红。
2022年1月1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议》正式实施，猫山王直接出口到中国内地市场的通道进一步被打通。新鲜猫山王保质期只有两三天，如果出口，需以冷冻方式进行加工处理，延长保质期。
卢宇廷在2014年投资于10万令吉，约合16万人民币，在自家果园增设冷冻加工厂。2022年，《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议》实施，卢宇廷的投入获得了回报。自家榴莲园的猫山王经过冷冻加工后，能直接出口到中国内地市场。

卢仪惠，卢宇廷的女儿，大学毕业后，她选择回到果园帮助父亲打理生意。
卢宇廷榴莲园的加工厂每天能处理5到10吨的新鲜榴莲加工。2022年，出口到中国内地市场的猫山王占果园出口总量接近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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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地处热带雨林气候区，雨热条件较佳。近年来，全球气候变化影响到当地的榴莲种植业。2022年10月、11月之交，当地降水异常偏多，严重影响了12月榴莲的收成。除了天气，病虫害是困扰猫山王榴莲种植的另一个亏本状态。

目前马来西亚的榴莲种植业主要以私人经营为主。猫山王榴莲走红之前，马来西亚很多耕地都是用来种植油棕、可可等作物。近三年，越来越多的农民改种榴莲。
马来西亚榴莲园主 卢宇廷：“之前很多是种植可可园，橡胶园，目前猫山王越来越红，经济价值越来越高，很多小园主就改种猫山王。”

但是在种植技术普及以及预防病虫害方面，当地政府缺乏协调。
马来西亚榴莲园主 卢宇廷：“质量标准都是以我们农民私底下互相交流，交流意见，然后取得更好的种植质量。在给予猫山王种植的知识方面，政府暂时还没有给到资源。”
在摄制组拍摄前一天的下午，卢宇廷临时接到通知，果园所在的区域将会在翌日停电6个小时。果园的灌溉系统、加工厂的设备、冷冻榴莲的保存都需要用电，因此卢宇廷一早已准备好应对方案。卢宇廷透露，供电不稳在当地普遍存在。面对榴莲种植和加工业的飞速发展，当地的基建设施似乎没有跟上。

2017年到2022年的五年间，猫山王榴莲在中国内地的销售价格上涨了300%，广阔的市场吸引了越来越多资本雄厚的中国企业直接在马来西亚投资兴建榴莲园，自产自销。彭亨当地的私人榴莲园园主面临更大的竞争。
马来西亚榴莲园主 卢宇廷：“猫山王的经济价值越来越高，中国市场越来越大，很多中国的商家、投资者已经在这边购买土地，自己来这边加工购买机器，自己生产，自销回去中国。”
面对竞争与挑战，马来西亚的榴莲种植业需要思考未来的发展路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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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新冠疫情暴发3年后，中国内地有序恢复出境游，世界逐步走向复常，马来西亚嗅到了新的机遇。马来西亚政府在彭亨州的文冬建立试点，通过补贴的方式，鼓励果园增建旅游休闲设施，发展成旅游度假区。

卢宇廷除了希望在果园增加旅游休闲设施外，还考虑进一步扩展加工厂的产能，满足出口需求。
洪伟邦和吴睿辰两人希望借力互联网创立自己的品牌，把自己国家的猫山王榴莲推荐给更多人。
马来西亚约有690万华裔公民，占国家总人口约23%。他们重视华人文化，同时发扬华人传统精神，是马来西亚经济发展的重要参与者。中马建交以来，马来西亚华人一直扮演着中马两国沟通桥梁的作用。

马来西亚中国总商会总会长 卢国祥：“对于马来西亚来讲，整个的地理位置，尤其是在RCEP的地理位置里占了很大的优势，加上马中两国的语言沟通方面也有很大优势。”
从“一带一路”倡议到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议，马来西亚与中国的合作不断深入。

制作人：钟金梅主编：张德明编辑：苏炜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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