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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 大山里的人们为什么不搬出来?政府有没有义务帮助他们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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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5w1e 发表于 2021-5-4 07:00:49 | 只看该作者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大山里的人们为什么不搬出来?政府有没有义务帮助他们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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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人参戒烟液 发表于 2021-5-4 07:01:09 | 只看该作者
 
未来30年,中国绝大部分远离城市无法借力发展、也没有人文资源可供挖掘、还没有自然风光可供深度旅游开发的农村都会自然消亡。
很多人不明就里地质疑,既然如此,为什么国家还要搞村村通,把路、水、电都搞得好好的?这不是浪费资源吗?直接搬迁合并不就好了?特别那些什么悬崖村之类的。
你这么想,只能说站着说话不腰疼,给你钱,让你去搬两个贫困村,你就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你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一个村子总有人不愿意搬,你觉得人家穷,可还真有人就喜欢那里的生活,特别是安土重迁想要叶落归根的老人,你能把人家祖坟一起搬走吗?如果你不能,他知道搬走就葬不回来了。你总不能为了政绩,把不愿意被你搬迁扶贫的人强行拆迁搬走吧?你到底是社会主义公仆,还是绑匪?说服所有人搬迁的成本,说服不成还得利诱,最麻烦的是还有人啥都不图就是不肯走,搞定这些都是不小的成本。
第二个问题,你搬出去了,原先种地的人,现在没地可种了,工作怎么解决,你给安置?安置后再失业了你管吗?管多久,一辈子,还是父子两代、子孙三代?即使还可以种地,人家就觉得地没有原先好种了,天天找你闹你怎么解决?或者新地方人家遭水灾了就来找你,说他们老家从来没这等破事,你负责吗?如果这些问题解决不好,原先在贫困山里住得好好的良民,现在变成了无业流民,你说你到底是在扶贫呢,还是在制造社会隐患?
第三个问题是,你把他们搬到哪儿?既然想要人家过得更好,肯定要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你去哪儿给他找?你一旦搬到已经有人住的地方,就必然涉及到动当地原住民蛋糕的问题,即使土地、住房你给解决了,原住民还是会觉得外地搬迁来的居民抢了他们的工作、上学、医疗资源,很容易就发生冲突,甚至上升为群体性事件。这个问题基本是无解的,只有等利益相关的这代人都老死了,到了下一代、甚至隔一代,搬迁户和原住民的差别抹平了,问题才能解决——这可不是二三十年,而是五六七八十年的问题,这期间政府的直接成本、间接社会成本大到你想象不到。上世纪90年代的大坝移民滋生的后续问题,现在过去30年了,都还没彻底解决,可想难度之大。
也许你说可以找个没人住的、条件好的地方给他们啊!问题是这种地方有那么容易找吗?而且你这么搞,还是制造了一个隔离区,它的问题肯定比这些百姓留在原来的村子要多。
所以啊,并不是国家制定政策的人比你蠢,想不到搬迁扶贫,而是看起来容易的搬迁扶贫,后续需要支付的成本,大到超乎你想象。
所以国家提就地扶贫,提乡村振兴,并非不知道大部分乡村终将衰落,而是明知如此,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在农村修桥铺路的意义,相当于打通毛细血管,把这一个个村的自然人,连接到整个社会的经济活动中来,让农民去城里变成农民工以更高的效率赚钱,尽快改善家庭贫困的状态。说得悲哀些,为城市建设提供了“燃料”。
80、90还有不少农村人孩子赚了钱回农村盖房,但00后即使不能留在大城市,也会考虑在县城、乡镇定居,而不是回农村盖房,这样30年后,无甚资源的那些农村会自然消失,没有人口,何来贫困。
算来算去,搬迁扶贫只是实在没办法的办法,就地扶贫还是首选,虽然通路、通水、通电需要花钱,而且这个村子可能30年后就自然消亡了,但比起异地搬迁还是划算,这是一笔综合账。
还有人心里想,成本那么大,管他们做甚,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对不起,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全民共同富裕是100年前建党、70年前建国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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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sbkh 发表于 2021-5-4 07:01:30 | 只看该作者
 
谢邀。关于这个问题,已经有不少答题了。要回答清楚这个问题,不太容易。全世界都有这个问题。

在我国,移民搬迁扶贫,是若干扶贫方式中的一种。从迁出地来说,意味着对原有资源的抛弃和对祖坟的远离,以及人们生活习惯的改变,从迁往地来说,涉及到一系列土地、房屋资源的重新调整安排,以及对新迁入人口的接纳。

这种事,没有政府的介入,几乎不可能办到。

搬出的村民重返原居住地的也不在少数。居住在云南哀牢山的苦聪人,以芭蕉叶为衣,以高树筑巢为居,解放后被动员走出了密林,此事曾被报道,轰动一时。苦聪人后被并入拉祜族。前些年,有资料说,其中一部分,又重返原始森林了。

在一定的自然环境下形成的人文习惯,以及对旧山水的依恋,并不会轻易随着居住环境的改变而消失。

同时,从政府方面来说,提高当地群众的生活水平,是责无旁贷的责任,但同样有个代价大小的问题。假定每搬迁一户要10万元,100户就是1000万,而后期还必须有一系列扶助措施。而搬出的村民还未必满意。

此种搬迁不同于房地产开发拆迁,前者是巨量净投入,后者则是巨量收入。

我想说的是:能不搬迁就尽量不要搬迁,如属自然保护区或确实不具备生存条件,或创造生存条件,代价太大,则应搬迁。

例如,神农架的老阴峪河村,位于核心保护区,由于人群的居住,不利于金丝猴在这一带活动,也不利于自然环境的保护,村民们进出虽然有几十公里艰险山路,但经过艰苦的动员,200多户居民,才依依不舍地整体搬迁了。

在所有不具备生存条件的原因中,最严重的是缺水,按我国划定的标准,居住点距取水点垂直高度在100米以上,单程距离在1至2公里以上的,即为缺水村寨,这样的村寨,在我国西北、西南地区是大量的。

现以贵州为例。山地占87%,丘陵占10%,平地只有3%。是中国贫困人口最多的省份之一。出城10多公里,处处都可算深山区,而且大部分为喀斯特地貌,土层瘠薄。农村人口达数千万之众。如何搬?搬到哪里去?

这里我有几点基本看法:

一、如果实行大规模移民搬迁,中国人均耕地只有一亩多,安置是大难题。山区新开田,代价高昂,地力的培育也需时日。平原地区更难有地调整。所以,在中国,真属扶贫移民搬迁的,至今也只占一小部分。

二、最重要的是改善山区基础设施条件。许多深山区,在公路修通后,凭借山区的物产和资源条件,迅速变富的例子有的是。这些年,西南地区几次大旱,靠新建的公路和乡村公路和便道,我将其称为“毛细血管”,山里的农民用打工挣钱买的成千上万辆摩托,一边挂一只塑料桶,在运水上起了关键性的大作用。

三、绝大多数不具备人类生存条件的地方,并不是不可以创造生存条件。靠建小水塘、小水窖,在几乎完全裸露的石山上,一个村造出上千亩、几百亩良田,大大改变了生存条件的例子,也多的是。贵州苗岭主峰雷公山海拔1700多米高处的脚尧村,几乎没什么水田,是苗岭海拔最高的村,这个村靠种茶叶等由穷变富,每到采茶忙时,山下的人还到山上去打工。

四、由于种种原因,有些村取水点太远,为一个村通路通电成本太高,即创造生存条件不如搬迁为好,才适宜考虑搬迁。准确地说,搬迁是不得已才为之的方案。

在这里,我还想说,不能用城里人的思维去演绎农村的事,也不能只用行政性的思维去想农民的移动。自以为是地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农民,往往不切实际,十之八九会失败,还糟蹋了钱财。这是过去有过的重要教训之一。

现在一些村里,大批的人员尤其是年青人外出打工,客观上已经减轻了山区的扶贫压力。最新人口的普查结果是,贵州十年间,本省户籍的常住人口减少了700万,加上新出生人口和外来常住人口,常住人口也净减少了50万,这是市场经济的伟大功劳。

关于山区农民脱贫的问题,涉及众多问题。再说一句,移民扶贫只是方式之一,在整个扶贫中,远非主体。应当综合思考,因地制宜,适宜用什么方式,就用什么方式。至于扶贫资金中的贪腐问题,资金使用的效益问题,尊重农民的自主权和首创精神的问题,为什么会有许多村民住在深山区的成因等,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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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新RED★卫兵 发表于 2021-5-4 07:01:43 | 只看该作者
 
从大山里走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是一名支教老师,我见证了大山深处一些孩子们的苦难命运,心痛却爱莫能助。
1.
贫穷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它能放大人们对金钱的渴望,而越是贫穷的地方,金钱对于感官上的刺激越是明显。
时令小暑,高温酷暑似火烧,只有藏在大凉山的层层林子里,才得片刻清凉。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刚来越西的时候:
丘陵后的山棱,延绵起伏的天地。我们走的那条路,盘山而建,崎岖不平,车轱辘擦着崖口而过,每一次颠簸,心脏都要承受巨大的压力。行车过程中,阿友一直握着我的手。陡坡上不停地落下碎粒的小石子,有的砸在车顶上,发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难以想象,如果一块落石砸中汽车,后果会是怎样。
半路上,三两个彝族小孩趴在土坡上,埋头写作业,他们的背后,有一条大黑狗、一个棚子、一缸浑浊的水,还有,背后用木桩抵着的灰褐色的墙,墙皮黏在墙上,在微风中吹得摇摆。
一路上,我看见很多个类似的场景。
回程的那天早上,我们异常的早醒。楼道末尾,秀秀蹲在拐角,不时朝楼道张望,见我朝她走过去,她递过来一封信纸。趁我不注意,她抱住了我。
「老师,你以后还会回来看我吗?」
慌乱间,我随声附和道:「可能会吧。」
「那好,别忘了我,我会等你回来的。」
秀秀的眼睛黑亮,仿佛黎明前的最后一片黑。她走了,我攥着那封信。我从门缝里悄悄地看她,她时不时回头张望,最后在桥东头,消失不见。
其实我想跟她说,「你也可以来看我,我也会等你。」
2.
我们支教的地点在凉山州北部的越西县,位于大凉山海拔将近 1300 米的地方,学校坐落在半山腰,木土砖瓦结构单层教学楼,侧拐角还有一间老旧的教室,没有任何基础设施,唯一娱乐的项目是储藏室里的几颗瘪气的皮球。由于近处只有这一个学校,很多学生每天都要跨半个小山头上学。
按照原先布置的计划课程,我们把学生分为三个班,一班是年级稍大点的孩子们,大家根据个人喜好,每个人选择自己喜欢的课程进行学习;二班是低年级的孩子,主要进行课程辅导,三班是一些没有念过书的孩子,由于家庭经济原因,从来没有进过学堂,早早的就承担起家庭的重负。
后来因为临时需求,又开了一个大班,所有孩子们都在一起。
秀丽的树林在风中微摆,太阳光撒在孩子们身上,孩子们烫着嘴,冒出丝丝密汗。回忆起来,最揪心的场景,可能就是每天大家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
孩子们从衣服里掏出遗留着体温的芋头,拌在饭里面,相默间无言,大家背靠着坐在一起,拌着芋头的米饭风卷残云般进了孩子们的肚子,没浪费一粒米。
支教的第二天,我开始注意到一位小女孩,她是兔唇,身材矮小,经常拖着一双土灰的布鞋前前后后。她穿的衣服不是彝族传统服饰,夹杂着一些东南亚的元素,在众多以素色为主流的学生套服里,她身上的异域风情显得格格不入,以至于她总是独来独往。
我从学籍单上查到,她叫秀秀,15 岁,一班。
傍晚,微风肆起,山上的晚霞透出深色的光晕,晃得人眼花,落在裸露的皮肤上热乎乎的。山坡后面浅树林里,孩子们拿着笔和纸,望望天,又低下头,纸笔摩挲。孩子们写完,阿友开口:「大凉山远离城市喧嚣,是艺术的天堂,也是创作者的圣地。我们每个人都有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一首诗。」
阿友是杭州市某民间诗会副会长,他想带孩子们寻找「另一种超自然」创作。
秀秀趴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两只腿蜷在一起,露出来有些脏兮兮的脚踝。我坐在远处,阿友拿着一本顾城的精选诗集,嘴巴一张一合,流水声湮盖一切,「哗啦啦啦」,孩子们的嬉闹声音也听不见。
阿友让每一位孩子站在最高的大石块上,大声朗读自己写的诗,轮到秀秀,我走到阿友旁边,迫切地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我从来没有抱怨过,
哪怕我生来孤独,夜夜彷徨——
我从来没有心疼过,
哪怕我生而不同,死无居所——
我也从来没有痛哭过,
哪怕我颠沛流离,支离破碎——
……」
站在一旁的我,被震惊得不敢眨眼,读完,我把她抱下石头,她很轻很轻,她跟我对视了一眼,我很明显感受到一股萧杀的气息,我不知道秀秀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像秀秀一样的孩子还有多少。现在依稀记得那种触动,那是一份来自远山深处的力量。
3.
凉山地处横山脉区域,当地人说是老天安排了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地方,供僧道、佛家修行,没成想却成了毒品与犯罪的汇集地。
据统计,凉山现有 16.5 万吸毒者,而其中 18—35 岁的中青年占近七成,17 岁以下在册吸毒人员有 2105 人,学生群体 812 人,最小吸毒者有 12 岁。(2017 年统计数据)
贫穷由此而生。
根据秀秀的诗,我擅自揣测过她的家庭,甚至她的童年,但一直不得解。
一天下午,暴雨将至,大片的积雨云在山顶上积聚,像一只重重压下来的大手,穹顶之下,一片灰暗。村民们把在外晾晒的衣服抱回家,还有在阳光底下炙烤的农作物,然后关上门躲在家里,孩子们两只手堵住耳朵,静静地等待雷雨后。
操场上厚厚的尘土在暴风雨中,泛起一阵阵灰色的涟漪,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教室里,孩子们躲在一块教室里的大蓝布下面,偶尔探出头来张望。清点学生人数的时候,少了一个人,我又重新数了一遍——少的是秀秀。
所有人找遍了,也没找到秀秀的踪影,大家把范围扩大到整个村子,甚至矮坡、山沟……依然无果。
在学校东边,有一间偏小的教室,门被锈锁牢牢拷上,门口杂草长到了一人高,我找到那里的时候,已将近五点钟。
「秀秀?秀秀?你在哪?」我蹑手蹑脚的喊着她,生怕惊扰了什么。
透过窗玻璃,能看到里面堆放着很多旧损的桌子,没走两步,就沾了一头的蜘蛛网。
我继续向前走,在杂草最深处,看到秀秀。她穿着泥布鞋,笼着肩,额头的几缕细发自然落下来,她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在雨水的冲刷下,屋檐正下方冲出了一个个小坑洼,里面蓄满了水。她的旁边有一个暗绿色的小瓶子,还有个矿泉水大瓶子,大瓶子里密密麻麻,好像是蝼蚁,她不时用滴管吸一些液体滴进小水洼里,然后拧开大瓶子,倾倒一些蝼蚁,反反复复。
「你在干什么?」
匆忙间,秀秀把瓶子扔向杂草中央,另一只手把滴管和小瓶子往怀里收。我掰开她的手,发现那是一瓶百草枯农药,虽然外面撕了包装,但是从颜色和瓶子本身就可以确定——那就是百草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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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天下莫能知 发表于 2021-5-4 07:02:06 | 只看该作者
 
这个问题下的评论区,让我再次明白了小学语文的重要性,遗憾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上过小学。包括但不限于一万块钱是给你的还是贫困户的(一万块就想收买贫困户,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廉价?),国家不会给农民盖房子(仅针对贫困户,全国十亿农民党国扶不过来),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国家和各地现在的扶贫政策都上网包括危房改造和异地搬迁爱信不信),贫困户从山区搬到县城就要饿死了(低保继续给保险接着上各种培训都有,老人熬着日子也就算了,年轻人要是嫌进工厂累嫌当服务员贱,那您还是回荒山上继续种花椒地去吧),山里风景优美换了我也不愿意搬出来(西北光秃秃的荒山你连吃水都得自己下山抬,看过驴得水吗),数量太多恕不一一回复了。
———下面是原回答———
我可求求他们搬出来吧,真是跪求,你要能说服他们全村子搬出来,咱们数人头,出来一个给你一万。
就说我们对口的西北某贫困县,一个村子分布在十几座小山上,几乎都是每家守着个山顶,门口种几分地的花椒,村里开大会光凑齐人就得半天才能跑过来。
扶贫是政治任务,修路,通自来水都是常规操作吧?怎么说呢,当地县城房价最好的还不到五千,就这两项的成本,注意是光算成本,勘探设计都不算,就算柏油石子管道啥的,加起来足够他们村所有人在县城都住上两百平的商品房还有剩余,注意是每人,不是每户。
最后除了修路通水,还给村小学翻新了一遍,从那以后我就深刻的领会到经济学里面距离是如何影响价格的,只要足够远,砖头也能卖出黄金价。
谁要是能把贫困山区的住户劝出来,扶贫办得给他发个一吨重的大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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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恨天狼 发表于 2021-5-4 07:02:43 | 只看该作者
 
移民搬迁扶贫就是支援的方式之一。
就我的观察,不愿意搬的理由大体包括:
第一,移民搬迁往往意味着生活方式的城镇化,但就像城里人去农村要重学生活技能一样,其实生活方式城镇化也是需要技能的。移民搬迁的最大问题并不是居住地的改变,而是搬迁后的生存技能问题。
极端地区居民主要依靠农业生存。在我国现在地少人多和土地所有制度的现实情况下,全部做到“补给同样面积且质量不低于原来水平的土地”是不太现实的,因为真有这么多空闲的好土地的话,这些人当年也没必要居住到那么极端的地方去了。
所以,城镇就成了安排迁移人口的首选,政府在帮助他们适应新生活这件事情上也算是尽心尽力。
比如我知道的一个案例,政府打算发展旅游业,直接建了一个大型“少数民族仿古建筑群景区”,你可以想想千户苗寨这种。只要是愿意从上山搬下来的人,直接发景区商业街里的房子,二楼住宿一楼商铺,想自干还是出租随意。
讲真那一瞬我都眼红了,想象一下你本住在深山老林的破土房里,这时有人来拍拍你的肩跟你说,凤凰古城临河小二楼要吗,送你了,你啥都不用干搬过来收租就行。
可是他们大量居民不愿意。
他们的顾虑是这样的:虽然我现在生活艰苦,但一定是活得下去的,土地是铁饭碗。你说跟你走可以收租,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收过租,完全不会搞,而且要是租不出去呢,要是你旅游景区黄了呢,我怎么办?而且我也没在镇上生活过,我身边全是熟人,到镇上买东西都不太有勇气和卖货的人说话,我真能适应景区生活吗?我不适应怎么办,搬出去我就没退路了!我还不如守着我的祖屋守着我的地,平时务农,闲时出门打工不是更稳妥,赚钱还有退路。
你看,这想法也很有道理吧。
于是当地政府就很头疼,现在他们搞新对策,叫做“分期分批迁移”,其实就是抄“饥饿营销”那一套。求着你们出来不出来是吧,好,改成“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先交申请再抽签”。把“让第一批出来的人富起来”当成一个政治任务来完成,然后再少少放第二批,第三批……直到大家全搬出来为止。我觉得政府也是蛮拼的。
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碎碎念,比如,一时可以政治任务,能一世政治任务吗,虽然概率很小,但万一景区真的黄了呢?他们会自己去学技能吗,有一天政府发的饭碗碎了,他们能自己在新环境下生存下来吗?


第二,歧视问题。
但凡是需要移民搬迁扶贫的,极大概率同时有以下三个特征:1.赤贫,2.缺乏技能,3.少数民族。
歧视是真实存在的。因为虽然说平时看新闻大家都热血沸腾的,人生而平等的口号喊的震天响,但真说就生活在一起了,各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就藏也藏不住了。
更复杂的是,汉族不仅是我国的人口强势民族,还是经济强势民族。在那些汉族与少数民族混居的城镇,汉族人总是更有钱。
本地户对那些“优越感”的解释往往是“因为他们穷,没文化,没素质”。但是迁入户的解释却往往是“因为我们是新来的,因为我们是少数民族”。然后就是一大波被误认为成民族矛盾的阶级矛盾。
这样一来,有些人无法融入新环境选择回去,也就不是那么难理解了。并没有富起来,还受着罗圈气。


第三,还有很多多样而确实存在的理由。
比如,家有上年纪的老人。人家都八十多了,就想死在祖屋,埋在祖坟,这很容易理解吧。但是,他不走全家就都不会动,你总不能把老太太老爷子一个人搁山里吧。一起出来,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和你一起适应新环境从头再来?
再比如,迷信。我见过一户,房子的承重墙都裂了大缝子了,随时会倒那种。可是人家死活不搬,而且不止是不搬出山,连给他换房子都不行。因为人家家里住着不知道什么大仙,房梁上全是符,搬家对大仙不敬,会降下灾难……虽然我们觉得过两天房塌了才真是大灾难,但是你也不能武力给人家抓出来吧……


上面那些就是不愿意搬的大概理由。
如果说帮他们搬出来是不是政府的义务,那我觉得不是。但保持经济快速增长也不是义务啊,在国际上扩大文化影响力也不是啊。这么大国家的政府,总得有点儿追求吧。
让每一个中国人都不再贫穷,这种追求也不是不可达到,而且,不是后面还要全民奔小康呢么。


在现在的科技水平下,搬出来还是一定要搬出来的。搬出来以后如何生活,就考验政策制定者的智慧,和迁入地居民的善良了。
但愿每一个国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大家共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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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uka-_-O 发表于 2021-5-4 07:03:28 | 只看该作者
 
怎么,你想让《桃花源记》里面那些人搬出来?


没有接触过扶贫工作的人总是会对扶贫存在一些臆想,觉得贫困地区都是一些非常不好的地方,那里的人都希望能搬出来,其实不是这样的。在工业化社会之前,许许多多“贫困地区”其实都是物华天宝的富裕地区,是住在外面的人巴不得能搬过去的好地方。


而工业化社会在中国仅仅才几十年时间而已。








事实上现在很多“贫困地区”在历史上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山清水秀、物产丰富。很多当地人是躲避战火饥荒迁徙进去的,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世外桃源。历史上的战火饥荒都很难波及到这些地方,这些人就在这里繁衍生息,生活水平其实相当不错,以古代农业社会的标准的话。


进入工业社会,原有的生活方式相对就落后了,因为过于偏远往往很难很难接入现代各种网络,导致生活水平一直没法提高。现代扶贫工作的重心在于将这些实际上很适合人类生活的地方想办法接入到现代网络中来,而不是让他们放弃这些好地方。特别是考虑到个人意愿的问题,本地人很不愿意迁出来,客观上也是没办法广泛使用扶贫搬迁的方式脱贫的原因。


我个人参与过西藏那曲市索县若达、热瓦两个乡的扶贫工作,对此深有体会。这两个乡位于怒江源头索曲河谷内,自然环境非常好,低海拔地区全是原始森林和大片大片的优质草场。问题主要在于位置过于偏远,在古代主要依靠步行、骡马的年代并不存在交通问题,也没什么通信、物资交换需求,所以实际上这地方在古代是西藏著名的富庶地区,是你想去都去不了的世外桃源。只不过到了现在,确实修路、通电、通信都是大问题。本来也有过移民搬迁的想法,但是本地条件相当不错,没人会舍得这么好的地方。
 第1张图片  第2张图片  第3张图片  第4张图片

这是一次在索曲开辟航道的尝试,理论上如果开辟成功的话就不用翻山越岭修公路了,可以通江达海,有一定可能性直接到达缅甸进入印度洋。


实际上嘛……


最终以船毁人未亡告终。


坐在那艘破船上的时候,就在江里都能看见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在两边山上蹦跶,雪鸡、松鸡、傻狍子(实际上是麝鹿)十分常见,偶尔还能看到熊瞎子在咆哮,它看我们的船不爽。树林里还有各种各样的蘑菇,多到让你怀疑是不是闯入了蘑菇王国,一不小心就会被蘑菇国国王抓起来打屁股。如果树林里一阵骚动你又找不到原因,多半是野猪群。


我十分后悔坐在船里,不然能撸到好多野生动物。


更让人后悔的事情还在后头,索曲的水流很急,把河床上的石头卷起来打在螺旋桨上,仨桨叶剩了一个,眼看着船就要失去动力打转,撞在某个悬崖或者礁石上撞成渣渣。这大概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上天保佑,前面出现一个浅滩,船靠着最后的动力冲到浅滩上搁浅才保住一条小命。


开辟航道失败以后还是回头老老实实修公路,去年实现了通车。而通电的工程预计明年夏天就能竣工,通信早就没有问题,毕竟可以用太阳能发电的基站,牧民家里也大多数都有小型家用太阳能电站。水电开发不现实,地质条件不允许,强行修水电站的话会导致大量塌方。


总之,最后还是投入多年积累的扶贫资金,采取传统方法扶贫。除了一些极端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当地人口容量确实到了极限,否则一般不会采取移民搬迁的办法。经常采用移民搬迁的地方一般在特别高海拔地区,交通十分困难,又已经失去了开发价值,才会考虑移民搬迁。比如在喜马拉雅山高海拔位置的零散居民点,修公路投资过于巨大又没几个人。






就我个人在西藏以民营企业的身份参与扶贫工作以来的经历,我国的精准扶贫,一般是考虑通过开发当地产业的形式来推进扶贫工作,主要套路其实也很简单:


1、通路、通电、通手机信号;


首先要保证最基本的开发条件,保证当地经济发展的基础存在。同时本来基础设施建设就是一种投资,外来施工队与工程企业可以赚到一笔钱。也为当地带来了新的观念、思想。


2、吸引民间投资;


具备基础开发条件以后,这些本来就具有条件的地方自然会吸引到各种行业的投资。


3、留住产业;


产业是扶贫的基础,产业留在本地才能解决本地人的就业问题,使大量人口退出农牧业进入别的产业。


4、改变观念。


这一切的前提是本地人要看到自己的贫穷。他们往往过惯了自己的日子,没有对比、没有开阔眼界,其实脱贫的意愿并不强烈。通常情况下都会选择固有的生活方式不去改变,政府的义务主要在于改变观念,让他们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意愿。这就是教育与宣传的工作了,这方面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新中国持续进行了几十年的工作。


在西藏这种人口特别稀少的地区,至少在60年前就已经普及了乡一级小学、镇一级初中、县一级高中,现在早已实现了9年制免费义务教育。同时还大力选拔优秀的青少年到祖国内地接受更好的教育,见识更大的世界。


持续至今,最终的精准脱贫实际上只是“查漏补缺”,针对最后的贫穷堡垒进行攻坚战。全体国民都普遍接受了工业化思维,希望可以获得更好的医疗、教育、交通与生活条件,就算有些人还有“田园牧歌”的想法,你要是让他放弃公路和手机信号,他也打死不干的。即使是最偏远的农村也坚定的希望有更好的生活,如果给他们最基本的条件,他们会想方设法的过得更好。


所以,政府、企业作为一种公共机构,基本的义务有所不同,但是都不会包括“搬出来”这样一种选择。强迫迁徙是一种反人类行为,是犯罪,跟扶贫这事儿根本扯不上关系。即使是扶贫搬迁也不是强迫性的,是在附近适合居住的地方建好基本的生活设施,再采取规劝、吸引的方式鼓励搬迁,从来没听说过哪里是强迫搬迁的。
《神话亚拉》这是一部关于索县的宣传纪录片,你自己看看,这么好的地方你强迫别人搬出来,人家能愿意么。






我个人采取的扶贫办法是网络营销土特产。


不用怀疑,我就是在割韭菜,这就是一篇营销文,这不是什么慈善工程,而是要赚钱的。不赚钱的慈善性质事业是没办法形成产业的,是不具有可持续性的,必须要让参与各方都能赚钱,才有一直持续下去的可能性。


我个人认为,广泛搜集西藏贫困地区具有特色的廉价日常消费品,做日常消费品开发,才能为这些地区提供稳定持续的产业扶持。


打着扶贫的名义割韭菜实际上是不可行的,没有人会因为“扶贫献爱心”而长期购买你的产品。你的产品必须要有真实的替代性,能够替代消费者日常生活中某些东西,这个产业才是可持续的。我并不指望着任何人因为“扶贫”、“爱心”来购买我的产品,我更不会以“扶贫”的名义去赚本地人的剪刀差。而是必须要真正的了解消费者的需求,在西藏特产中寻找确实能够在日常生活中起到替代作用的产品,经过改良以后进入全国人民的生活。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扶贫工作中还存在大量“捞一把就走”的想法,指望快钱。西藏的企业也特别喜欢“老三样”:虫草、青稞酒、工艺品。问题是这些东西真的能够大批量的进入百姓生活吗?我认为是不可能的,没几个人能把虫草当饭吃,买唐卡糊墙,这些都不可持续。


只有西藏特色的日常用品才是可持续的。


我在索县找到的主打产品就是蘑菇干和其它蘑菇制品,蘑菇酱什么的。做到与一般产品价格差不多,你炖汤可以选择本地菜市场的产品,也可以选择我的野生蘑菇干,这就叫“替代性”,甚至我的性价比更高一些。你要吃馒头,老干妈当然不错,但是我的蘑菇酱也挺香的,这样就行了。


进入电商时代,还指望着“噱头”来割韭菜,已经是不现实的事情,要做扶贫开发,必须要把这个观念转变过来。


欢迎关注我的“藏狐先生”品牌西藏小零食、小商品,网店将于不久后上线。
 第5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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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一挥挥胸罩 发表于 2021-5-4 07:03:50 | 只看该作者
 
这题我会,大山,脱贫户,不请自来。
 第11张图片 我本人在广西某边境地区,地处偏远,其实我能理解那些不愿搬出去的村民,在大山里起码还能种地为生,饿不死自己,但是搬到城镇,不知道能否生存得下去,就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没有什么技能,在城市里就只有一个房子,他们如何活得下去。
我们这边的扶贫政策也有搬迁的,搬到镇上后,前半年每个人给几百块,然后安排进入口岸拉货,许多人抢着要搬迁名额,但是也有不愿意搬的人,一位经常来我家闲聊的阿婶就不愿意搬,她上了年纪,她儿子身体不好,一家人到镇上也做不了什么,守着村里的两片土地,种上经济林,自己种菜,领着政府给的边境居民0.3公里补贴,其实生活也还过得去。
若是当初让我家搬去镇上,我们家肯定是愿意的,但是名额有限,只有极少数贫困户能得到搬出给房的福利。
我们也是山区,但也许是沾了边境的光,交通还算通畅,电网也给力,毕竟村里还驻扎着部队,生活不便也不太合适。
但我们的生活用水还是一个大问题,许多村民一直喝不上自来水,使用的是井水,从前村民要到山底挑水喝,有了水泵后就好了许多,不用再人力运水了。
让大山中的农民搬出来,想法也是好的,但是要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他们如何在城市中生存,他们孩子要接受教育,村里教育水平低,但是城里教育支出大啊,许多人其实也只能做一点街边小生意,就是街头搬摊卖卖小吃还都会被城管赶,你们就让他们怎么办嘛?让他们开饭馆开服装店吗?说实话,太难了。
 第12张图片 目前那种因地制宜的扶贫方式是比较好的,种树给补贴,养鸡养猪给补贴,建鱼塘给补贴,都能较好的改善山里人民的生活,再帮助他们修路,拉电网,就足够了。
真没有必要让每一个山里的人们都搬不出来,离开了那片赖以生存的土地,有时候不是帮助,反而是要他们的命,本来还能靠山吃山,自给自足,到了城镇后吃穿用度却成了大问题。
如果真的能解决他们搬迁后的收入问题,那么帮助他们搬出大山真是好事,怎么解决呢,给他们一些就业岗位吧,就是扫大街也行啊,只要让他们能有比较稳定的收入来源,那么还会有多少人愿意待在深山里呢。
 第13张图片若不能保证他们在迁入地的生活保障,那么就不必帮助他们搬出来,他们其实也不会愿意搬出来。
但是,就不管他们了吗,这当然不行,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有理由要帮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可以帮助他们建设美丽新农村,帮助他们如何勤劳务农致富,征地发展大规模农业种植,签约给他们分红,并且雇用他们干活,这样就能让他们的山里过上更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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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异度空间2 发表于 2021-5-4 07:04:09 | 只看该作者
 
2005年,我受托去广西某边境地区审计国家空管局一个雷达建设项目。
那一个当时保密的国防项目,雷达不算贵,但建雷达的地方非常偏僻(在深山里,先是飞机,再坐了一天的汽车才到),为了这个雷达专门修了一条不错的公路,花费远超设备本身。
一路上我听当地官员介绍,因为修路和建雷达站要用地,给了很多土地补偿金,当地村长还要求再修一条路到他们家门口(不记得答应了没有)。
其实当地政府一直想把山里面的人搬出来,私下的口号是“把猴子们从山里赶出来”!把房子都建好了,但山里人就不出来,他们习惯了这种被救济的生活——有救济金按时发放,还有实物,米、油、衣服什么的,夏天没钱了就拿厚衣服换酒喝,反正冬天政府看没衣服了还得再发。发下的玉米粮种,大部分都吃了或者换酒了,剩下的往山里一撒,能不能有收获看老天爷的,收不到也没关系,政府总不能看他们饿死。
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同的是旧社会饿死了也没人管,死了就死了,他们也不怎么在乎。现在新社会了,凡事有政府兜底,更不愿意出来了。


要我看,大山里的人不搬出来是因为他们习惯了这种寄生式的生活(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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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忧郁过客】 发表于 2021-5-4 07:04:32 | 只看该作者
 
别的地区我不知道,说说北京的情况。北京2004年起启动泥石流易发区和生存条件恶劣区农民的搬迁,涉及北部和西部山区的密云、怀柔、延庆、昌平、平谷、门头沟、房山7个山区县。几年来平均每年迁出六七千人左右,如果你去门头沟、密云等山区徒步的话,能看到很多被废弃的村庄,这些村庄现在都成了北京特殊一景。
在GE上可以看看这几个地方,都在门头沟:黄岗村 39°55′38.87北 115°59′33.63东 海拔692
赵家台村 39°55′08.59北 115°59′14.70东 海拔579
抢风坡村 39°56′02.37北 115°59′11.66东 海拔700
密云更多,不过我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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