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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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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先森 发表于 2021-2-6 19:50:24 | 显示全部楼层
 
父亲去世后,我被迫在 KTV 里做陪酒,每个月给家里寄钱。
同样是村里出身的阿源,仇人打听到了阿源的老家,直接造谣在阿源村里说他在外面卖身,不光伺候女人,也伺候男人。村里人最爱传这些事,传到阿源家里,气得他爸心脏病犯了。阿源回老家,被拦着不让进门,说不认他这个儿子。
阿源被逼的直接跳了自家的茅厕,自杀了。
1、
从医院回家后,没捱过一个星期,父亲便去世了。
那天夏天格外热,六月末温度已经三十五六度,我连课本都没有来得及收拾,便被舅舅从学校带走。出殡前那几日,顾不上难过,只觉得空空荡荡。
父亲出殡后,我也正式从学校辍学。因为父亲住院欠了一屁股的外债,在家陪了母亲两天,我便和同村的三个男生跟着来镇上招工的人,去了北边城郊的一家电子制造的工厂。
初进工厂的新鲜感很快被流水线的工作填满,每周工作六天,每天十二个小时,除了吃饭就是在流水线上,因为是新人,先得从站班开始,一天站下来,腿像是注了混凝土。
不工作的时候,不是蜗在宿舍里打牌睡觉,就是互相借点钱去网吧刷夜通宵,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在网吧,空调很足。倘若有人心情好,买颗西瓜在路边分着吃,我们光着膀子望着厂区无数个像蚂蚁一般挣扎的人,这是仅有的优越感。
我在这样的日子里昼夜昏沉,感觉去世的父亲、务农的母亲、初二的妹妹,都离我好远。
一个月后,拿到了 1000 的工资,我们几个男生去附近吃了一顿黄焖鸡米饭,特意让老板多加了一份鸡肉,点了两瓶啤酒,算是对这一个月的犒劳。接着在网吧待了一下午,往宿舍走的时候,太阳在背后往下坠,阳光在那时间渐渐投向黑暗。
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一次工作结束后过安检时,安检门突然响了起来,门口的保安上来二话不说便揪着我的衣领,「拿了什么东西?」
我打开他们的手,「是你们这破机器有毛病,我什么都没拿。」
闻声,负责管理我们的拉长走过来,不问缘由便说,「第一天就警告过你们,你这待了一个月手就痒了?」
连日的郁气涌上来,委屈、愤怒顷刻间爆发出来,我的拳头已经落到拉长鼻子上,周围人见状连忙把我拉开,拉长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踹了我两脚,随后他被人扶着先去止血。
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我便被勒令收拾离开,宿舍没什么东西,我很快便收拾好,匆匆忙忙和一起来打工的几个同村男生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园区。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
2、
虽然在八月的高温中流离失所,我也没有多少后悔,唯独怕母亲担心,又不能回家,我往市区方向走,在天暗下来的时候又找了城中村的网吧钻了进去。
我在那个网吧里待了三天,饿了就买点泡面,困了就直接靠着椅子睡会儿,醒来就打游戏聊天。网吧里这样的人不少,就觉得我们像蟑螂一样群居在一起,消耗着没有价值的时间。
到第四天,我对旁边刚认识两天的一个阿伟说,「我得离开了,我需要一份工作」。
他仔细地打量我一会儿,「你有想法吗?」
「没有。瞎看吧,有个活儿就成。」
「我知道一个地方招人,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行啊,我不挑。)等不及他说完,我便答应下来。
从网吧出去拐两个街头,阿伟带我进到一间 KTV,与外面的烈日形成反差的是,KTV 里面的冷气开的十足,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阿伟和 KTV 的人打了个招呼,小声嘀咕了几句话,对方瞟了我一眼,带着我俩继续往里走。来到一间房,敲门,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面前的男人正在款款地抽着烟,待我再仔细地看——他留着女人一般长的头发,头发烫着大波浪卷披散开,上身穿着低胸的黑色背心,金色的项链点缀在他瘦长的脖子上,下面穿着一件深色的皮短裙。我忙低下头,心绪翻转间,既讶异又忐忑。
「白姐,有个兄弟想在你这里找点活干,你这里还缺人不?」阿伟开口道。
被称呼为「白姐」的男人斜睨我两眼,「长的还行,就是瘦了点,他愿意的话,就留下来吧。」
我看了眼阿伟,小心翼翼地问白姐,「做这个,每个月多少钱哦?」
「保底 2000,剩下的看你业绩。」
听完答复,我忙不迭地应下来,这个工资已然超出我的预期,连带着忐忑都减弱了几分。接着白姐吩咐带我进来的那个男人领我去宿舍,临走前,我看到阿伟从白姐手里接过了两百。
就这样,我在这家 KTV 开始了我的第二份工作,工作的内容主要就是陪客人喝酒和聊天,就是为了卖酒哄客人高兴,一通喝,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却很麻烦,不仅要学着讨好客人,服务的对象,除了女人也有男人。
做陪酒也是有门槛的,但主要是得长得不错,其次就是身材,店里有些人是练过体育、不然就练过舞蹈,也有退伍军人,每个人需要有自己的特点,要不身材强壮,要不白嫩。
但核心的一点是,能被一边灌酒一边还能装孙子似的笑脸相迎……
不管怎么样,总得想办法让客人开瓶消费才行。
带我的经理叫「杰伦」,早先在酒吧当过驻唱,周杰伦的歌最拿手,后来认识白姐,便跟着白姐一块儿管起了这家 KTV。他嫌我话太少,营业前总叮嘱我,「别跟块木头似得」。毕竟就算长相再好看,也是服务人员,能不能哄好客人是关键。
好在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熟客,见着我这样的新鲜面孔,难免多调戏几句,我有时候对答无措,便只能憨笑陪酒,极个别时候陪不到位,杰伦便会立马把我支开,因此大部分时候也算过得轻松。
昼伏夜出的日子里,我倒是没有像在电子厂的那种失落和绝望,这里的人比之前所遇见的人,更有生命力。
我喜欢看同寝室的那些男生们,原本还蔫儿拉着个脑袋,一旦走进 KTV 包间,就变得神采飞扬。每个人都有着求生的念头。
3、
第一次陪男人们喝酒,是白姐带着我去的。
那天店里来了三四位穿着时尚的中年男人,打眼看去和其他男人便不一样,再靠近一点可以闻到他们身上的香水,有些腋下夹着手包,油头梳得笔挺,个个精致有排面。
白姐进了包间便坐下招呼,轮流敬酒,说这一轮就请各位老哥了。我和其他几个男生站一排,这时听白姐的招呼,走到他们面前。
「让这几个弟弟陪各位哥哥吧。你们可得照顾着点这些孩子。」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怎么还说这些套话,我还能让他们少个二两肉?」中间一个被称为张哥的说完话,转眼又在我们身上打量一圈。「还是白姐知道我们几个的口味」。
我坐在张哥旁边,其他男生很自然而然地倚靠在酒客的身旁,又是敬酒又是猜拳,我多少有点不安,但也硬着头皮上了,怯生生地称呼张哥好。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多大啦?做这个多久了?还做得习惯不?去点首歌唱唱。
我一一对答,点完歌坐下来,他的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我刚卸下的戒备瞬间又局促不安起来。张哥端起酒,对我说,「来陪哥哥多喝两杯吧。」
虽然是陪酒,但我向来都是屏息往下灌,像是喝药似得,酒的滋味喝不出,「憨弟弟喝得倒是卖力」,张哥说完,顺势将我搂进怀里。
那天的酒局我忘记是怎么结束的,喝着喝着便断片了,第二天醒来时,我一个人在附近的酒店床上。太渴了,我找到房间的矿泉水一口气喝掉大半瓶,浑身酸痛不已。
突然间,我有点想吐,我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旁一阵反胃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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