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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 纽约——我的艺术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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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国 发表于 2020-5-27 20:32:16 | 只看该作者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纽约——我的艺术梦开始的地方 第1张图片

作者油画家王亚中在纽约


(一)艺术是个歧途,还是有所企图 记得儿童时代学画画,尤其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有的是喜欢画画,有的是想有一技之长,有的也是随流而行,反正没有太多的杂念,或更深的阳谋。放学后的美术组,周未时的少年宫,或其他课外科目,总是觉得该有些特长。那一代人赶上了大学恢复招生,也都幸运如愿了。

也是赶上了好时代,美院那时基本还是苏派的教学体系,但欧州的作品也流入国内,古典的,印象派的,但现代主义的还基本没有,好象毕加索的印刷品也是后几年看到的,当然在学校学的西方美术史,还是有些幻灯图片,但也是办讲座时能看到些。当时很兴奋的对印象派,或古曲,或巴比松,就是能数着的几十位,颇感幸运,也以为世界上就是那几十位大师了。几十年后,还是没有多出几位,的确在当时那个年代,能看上几本外版的好印刷书籍,就算是美院的特殊待遇了,一般大学的美术系,这类精品也没有。

回想起来,当时的书籍幻灯图片,也是色彩偏色,看到的也就是个大概图式了。

国内当时也就八所美术学院,如能进中央美院就是了不得的事了,象我上的天津美院是天津艺术学院分出的,是排在最后一位,这没有别的意思,能上了美院就算是踏入艺术大门了,而且有了莫名的优越感,后来上了美院,我们的老师边秉贵告诉过我们好多招生的事,但也不是机密了,边秉贵老师和张世范老师是在浙江美院,1962年办的罗马尼亚艺术家博巴任教的油画训练班学习过。我们班的同学和老师们处的都很好的,感情都很深。美院上专业课,几乎是同学们自己画的多,老师们也在一旁画,没有硬性指导要求,同学们也是互相指点讨论,当时的学习状态,可谓是干干净净的,几乎不知道几年以后能画成个啥水平,盯着模特画画,或者是概括的画,还记得那时的调色油和松节油味道,真好闻。

八十年代美院毕业后,赶上了艺术与商业的并进时代,那几年美院毕业后的学生,分成了两大系列,一类进入商业,一类还是在画画,在做梦,感觉离大师的位置很近了,想起来,那股子热情,应该是梦想的激情万丈高,几乎每天都在云里飘着,长头发,或杜丘头,牛仔裤,连画画的姿势,都感觉必须釆用太极式,好玩的很。

(二)去纽约美国。八九十年代,我们这些学美术毕业的,想去美国的人较多,但那时,改革开放,国内的方方面面,也在极速起飞状态,可谓是朝气蓬勃,气象万千,机会多多,只要努力,都会有不错的回报,正值年轻,一切都那么有希望且美丽。

我是在九八年初去的纽约,那时我们班的老哥梁然犀,已在十年前去了美国,也能国内外来回走动了,也是靠辛苦和拼劲做起了商业。我毕业后回到山西,想做个米勒式的农民画家,山西虽说历史文化底蕴深厚,但发展和观念还慢于一线城市。我分配到出版社当美术编辑,当时领导也特别好,满足我们这些年轻人的上进要求,进修学习单位都给出费用,也是很好了。

八五年,我和学长,比我高一届的宋永平,来往多,他是在学校当老师,也一直在艺术上奋斗,我俩在我的小画室,我命名为“三步画室”(是我家老房子的厨房,小么,就起了个这名。),一起构想并施实了“八五太原现代艺术展”,后来写进中国当代美术史,后来称为“八五美术思潮”,也是和一帮美术毕业的好朋友共同延续了很多次艺术活动,也参与了些商业行为,挣些钱填补活动费用。

去纽约,是九八年初,梁然犀来太原办事时,我骑的摩托车去宾馆看他,他说得先挣些钱,再画画,我说扔不下画,钱挣的太慢,他告我去纽约街头画像挣钱吧,说是三个月就能挣十万人民币,我说有十万我就回来,安心画画,不去闹钱了。他走了后,我去石家庄找见我们班的班长老哥高迎进商量,便一同去了梁然犀家进住十天,拧的然犀把我去美国的事宜办了,因然犀忙,不拧住也就没事了,叫上老高,然犀也没躲了,办不了,就住的不走,这招也就是老哥们才吃这套。哈哈,一个月后,我便踏上国际航班,飞向纽约的拉瓜底机场,那有老同学老哥周羽接应,也没多少好担心的了。那时国内播过个电视剧叫《北京人在纽约》,还有本书叫《曼哈顿的中国女人》,对美国也就点这些了解,但知道,美元和人民币的比值是八点多比一。

三个月后,我在纽约时代广场画像,挣到了十万元人民币,但我没有从美国离开,一呆就是近三年,这三年对我的人生价值观和世界观,有了颠覆性的认识和改变,也对艺术有了重新的认识与定位,至少去除了地域化的思维模式,再也没有去为名利去纠结了。

在天津美院上学,最大的幸运,是相处了我的同学,老哥们,还有教过我的老师们。回国后,我们一直有来往,他们在事业上,都做的比我好,就是可惜了我的老哥梁然犀,他在一次外出写生时,出了事故,离开了我们,本打算后来在全世界搞巡展,追逐艺术,没法说,只能祝老哥在天堂还画画吧。

(三)时代广场的街头画家

纽约的街头画家,就是为遊客画像的画家,在世界各地都有,但纽约的时代广场,应是世界之最,用壮观一词不为过,用奇景更贴切。

每到夜暮降临,时代广场的夜灯亮起之时,来自地铁口,停车场,各种交通方法涌入的画家,占领了时代广场的主街人行道与路口,无组织而有秩序的分片区的摆置画架画椅,画家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有欧州的,俄罗斯的,韩国的,也有美国当地的,主流是中国画家,大约有两百人之众,浩浩荡荡,完全是时代广场的夜景模式,或称世界的一大奇观。

白天或中午后,画家一般散落在各个景区,因为只有夜晚至凌晨,遊人们大多会涌至时代广场休闲漫步。时代广场聚集了各类艺人,各国文化的表演术都有,街舞,独舞,乐器者,魔术者,简易按摩,中式推拿,各类小吃,卖各种快捷商品,假表,劣质录影带,或也有不着调的事情交割,但这些摆设,在庞大的画像阵营中,几乎可以忽略视线。

从美国回来近二十年了,想起参与那时的战斗场面,还是不能平静。来自中国的画家占了画家总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画技也是一流的,有各大美院毕业的,有美院的教授来美发展的,也有知名的艺术家求生的,也有在刚学画的也夹杂其中,风格百种,当然画像的价格,基本有个行规,在这个区间各自浮动,就象河滩集市卖马时的袖中搬指作价,不影响他人的价格商谈。

画像的遊客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也有当地的闲逛者,各类种族和各层民众的价钱商谈,画家们逐渐也形成了个看人给价,无非就是便宜等等。为了保护现在还在那里画像的画家生存,我们都默守着职业道德,关于如何叫客方法,搞价技巧不便透露,关于按时间分配路线运营,我还得保守行规,但要想知道商业操作方法,没半年以上的街头画龄,是专业不了的。因为在几百人的画家和几百万人的遊客中,要想生存挣上钱,也不是个简单的事。

几百人的画家,大家都守行规,互不相争,靠自己的能耐挣钱。画家的真名,在那里几乎都不相问,都有称号,各有目的,也无妨,都很好。

来这里画像的画家,都有不同的个人目的,并非象小商贩式的一直做这行当,一般两三年就脱离了,也有长年定时在这做画为生的,如按人民币算,三年以上的都是百万级的了,哈哈,这就是时代广场的魅力,让世界无根画家起航的地方,也是我梦开始的地方。

他们是一群为梦想为生存而坚定步伐的画家群,是付出无限辛苦又乐在其中的一群人,也是为了和生命抗争的一个伟大群体,是不折不扣的艺术文化地滩的世界经营者,更是传播了文化艺术的布道者,向他们致敬,感恩时代广场,感恩世界人民,为我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而感到骄傲。

(四)初始

在纽约生活的这几年,除了在街头画像挣钱,大多时间还是在艺术领域中窥视,当然也是和国内的同行聊些艺术方面的事,因想进入他国艺术圈,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为啥用了“窥视”二字,可能是长期封闭,造成的一种学习方法,因为那个年代不普及,不交流,或假交流,又想画出惊人作品,所以就成了这状态,也许是自己的偏颇理解吧。

八十年代初,看过两个国内的展览,一个是全国青年美展,一个是央美的研究生展览,我们之前的,包括我们八O届的美院招生年龄跨度大,我是应届生考上的。从十七,八岁到二十七,八岁的都有,大多都是岁数大的,他们插过队,上过班,当过工人,社会阅历较多些,因为文革十年,积压了很多想读大学的人,特殊时期,政策不同,也属调控,让更多的可塑人才深造。现在回想起来,美院的招生年龄应该大点,对学习艺术,可能进入状态更快些,艺术又不是技术,没有阅历的学生,就不太好教了,学点速写,素描,也就是学了个浅层样式,尤其是美院附中模式,更象蓝翔技校了。

因为国内延习的还是巡展派的体系,也不健全,也无土壤,可能对于功能性艺术,介入的快,也就是宣传画,主题画或现实口号性的油彩绘画。

那一代岁数较大的,有社会体验故事,当时,又有伤痕文学的牵引,所以叙事性,文学性,插图性的油彩作品,占了主流,也振憾了向往学习油画的人们。“窥视”这个词就是那会生出的。谁有本国外的画册,或有个超高清的照片,绝对是秘籍,闭门抄袭,置换形象,一鸣惊人。想起来,也是个无奈的时代,也是个求知欲望极高的时间段,但也没有见过一段文字谈什么是艺术。如果把那会的作品缩小,都象文章插图,或有偏古典技术的,也就是个单色素描,因为市场和图书馆的画册,就是些盗版或翻拍的。在美国的一个好朋友艺术家李民,认识理查德·斯契米德,他的一本画人体,就是盗版的,大家很受益,这也是当时美国在世的大画家首次介绍到国内,对了,后来还来了个劳生伯格展览,那会可能也没有著作权法吧。

在纽约几个大博物馆,看了很多原作,也算是和大师作品零距离接触,也受到了很多观念作品的刺激,很满足了,但我不喜欢临摹,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掌握真正的西方油画技术,就和他们不懂宣纸一样,幽默点,就是喝了李白喝过的酒,也写不出李白的诗,一点也不可笑,现在国内好多做艺术的,还没忘了这办法。无论是做写实的还是观念的,碰上看看就行了,“窥视”一举,早该停止了,完全是在哄村里人了,哈哈,此处无恶意,在美国学的尽是直接说话,也不管别人的感受,这点不好,要反思了。

(五)艺术与市场

在纽约的博物馆很多,在中央公园附近,有博物馆一条街,大都会,古根晦姆等等,也记不住,太多了,散落在各区都有,大家熟悉的苏荷艺术区,就是现在国内的“798”模式,就是从那灵感而来的。在当时有个新词,叫东西方文化比较,有时看多了西方的,也忘了比较了,只是觉得西方的很直接,且有很多科学理念在其参杂,而我们的,可能更具神学道理,让你意会,还不好言传,太高深,几十年的艺术领悟,也只是一知半解,何况,现在冒出好多策展人,理论博士,人家读的书比你多,几句引用词,就让你找不见北了。

咱是个画画的,只是到了中年,写点艺术体会,画画别影响了正常生活就行了,后来去法国卢浮宫,意大利,都转过博物馆,看后,越发觉得我们的油画象水粉技术,人像画的都象腊像,我们的好多装置作品,象垃圾拼置,无非就起了些古怪的名,还开个研讨会互吹,自吹,想想,也是情理之中,儿童说话时,要认真听,否则他就胡哭闹呀。

“装”还能过得去,“伪装”就可怕了,人家有个地方叫“巴比松”,我们有个地方叫“宋庄”,没可比性,是我硬关链了。

国内也不知从何时就闹开“当代艺术了”,还要尽量“波普”,好玩,都是挪用,人家不玩的,到了我们这,就成了前卫,谁要“后卫”,就没人带你玩,说你不是艺术,其实人家根本也没看见你,就是看见了,也是“窥视”,习惯眼神,没办法。我们几个朋友,曾经在九三年也前卫来,搞了个活动,叫“乡村计划”,那时中国美术馆,交钱就能展,只是我们让他们审核的展品,都是习作,也就通过了,到展时,换上了我们的前卫作品,结果馆长和美术馆的高级评审队伍给否定了,当时我们的画,是在山西柳林一个村的华佗庙,画了两个月,还邀来了中国当代艺术的鉴定大师来巡视,但人家政治上很成熟,也就说了些术语,还说已嵌入当代了,当时我不在现场也就不知具体细数了。

那会说是做纯艺术,还真无杂念,只是大家因为经费问题,还留下些矛盾,时间长了,也没人计较了,都各显神通去了。

后来发现,国内当代艺术作品和热捧商业资金挂钩了,而大多为漫画形象用年画画法画,这种又吸引眼球,又能当代,还能卖大钱,“798”出了个尤伦斯的,最后他发大财了,我只是看资讯和听说,反正画的丑的形象都成巨金艺术品了。当然现在也是一地鸡毛,但人家还吃过鸡肉,咱只是听见鸡叫,起来画画,也是挣了点辛苦钱,常和群众画家吹吹在美国的见闻感受罢了,也不敢提燕雀和鸿鹄的事,小心点吧。

现在做艺术,没钱就别掺和了,现实已不存在凡高的生存环境了,《月亮六便士》都改成釆风小酒,扎堆谈人生,都是酒话,哪句是真是假,也没人关心了。

其实艺术的确回归到本来的时代了,画家们安静了,都在拿自己的艺术感染身边的世界,群众也有了雪亮的眼晴,家里开始挂行画了,这就是时代进程,大大前进了一步,因画家都开始被身边的朋友要画了,是好事,但画家都焦虑了,不知这是艺术商业的前昼,还是画家要回到凡高时代。哈哈,顺便说一句,艺术作品的钱,应该让商人挣大头,画家有饭吃就行了,这样艺术的前景就不得了了。

(六)台北小馆

时代广场有一个中餐馆,叫台北小馆,好象时代广场也就一两家中餐馆,也许因为那里租金贵,或者在纽约已经有了两大中国城,是兩个区,大家叫中国城,和法拉盛,是华人集聚地,中国餐馆都集中在那两个地方。

在傍晚时分,在不同地方画像的画家,都在时代广场集中,这也是一天画像的最后一站,也是一天最重要的挣钱时候,因为到了夜晚,游人们大多都会在这里闲逛,或酒吧,或购物。时代广场座落在曼哈顿,那里星级酒店价位很高,住的游客都是有钱的吧,那里聚集的人,谁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我们画像也不过多的打听人家的底细,只要人家想画,画就行了,这是礼貌。

一般在下午六点多,大家都会先吃点东西,有的出来晚的,在家都吃了,没吃的都会点份台北小馆的外卖套餐。我很喜欢吃这家外卖,家乡味道,一份米饭,加宫爆鸡丁,还有个酸辣汤,汤很酸很辣很爽,一共五美元,如果在餐馆吃,还得加一美元小费,不是嫌贵不在里面吃,只是纠结一但在里面吃,外面有了生意,就发慌了。有的画家喜欢吃披萨或意大利面加大牛肉丸子,也很给力,吃了一晚上不饿。

每到晚上吃饭时,我都会和画友聊起国内时,到晚上和朋友们聚会,涮羊肉喝大酒,大吹牛皮。在美国三年几乎没怎么喝酒,也是周末过后,或下雨天时,叫些朋友在住所,涮肉喝点啤洒,后来挣下钱了,也是XO茅台随便喝,但不好喝,还是喜欢家乡的酒,汾酒,25美元一瓶。

有时也去酒吧喝点啤酒,一扎五美元,一要就是十扎,美国人坐在酒吧喝,一扎能喝一晚上,也不知是嫌贵,还是酒量不行,可能是文化差异吧,看见他们喝酒的样子很心烦,哈哈。和老美在朋友家也喝过几次,基本半杯白酒后,桌子上就看不见他们了,这点上,国人都像梁山之人。

晚上画像,画到一两点,大部分画家就收工了,我们几个人,有时画到凌晨三,四点,当然太晚了也没啥人了,反正回了住所也没啥事,那时就没感觉累,可能是挣钱挣得烧的睡不着,或是异想天开着明天有大钻石从天上掉下来吧。

回了住所,还要削上一碗山西刀削面吃,削刀是我从家带去的专用片刀,别的刀削不了不正宗,也是始终忘不了家乡那情景。回国后,又时常想起台北小馆的外卖,虽然在国内也常吃宫爆鸡丁,但怎么也不如时代广场的台北小馆那味道,虽然是山寨版的,味道却那么厚重,那么让人难忘,想念。(待续)

原文来源于艺术头条APP,用艺术号记录你的艺术生活纽约——我的艺术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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