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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 随笔丨疫情常态化下的变与不变——口罩视角下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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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之殇00 发表于 2022-3-30 17:27:05 | 只看该作者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两年前，我还是一块不起眼的蓝色无纺布；两年后，在早已疫情常态化的日子里，我似乎已经成为人们脸上的第二层皮肤了。短短两年的时光，像是河床拖着河水，承载着愈渐沉重的消逝，人们走到与“新冠病毒”继续对峙的今天。而在我这枚口罩的眼里，这个世界发生的变化犹如满地新生野草，曾把众生心绪纷扰。
只要踏出家门，无论去到哪里，我是人们必不可少的“保护盾”，也是“通行证”。
疫情元年，口罩曾被哄抢，一罩难求，多少防疫物资肩负起了救死扶伤的重担；而在实现了“口罩自由”的今天，人们却已经习以为然，甚至出门在外一刻不戴口罩都觉得在裸奔。曾经再抗拒戴口罩的人，在如今的日常防疫中也忘却了那种厚重的闷热，还不忘将金属条贴得更紧些。“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的标语像飞舞的棉絮一样挂满了大街小巷，人们曾经以为一辈子都养不成的好习惯，终于还是在疫情面前学乖了。家家户户里，我总能和消毒酒精、洗手液一起出现，同它们一起为人们搭建最基本的防护体系；以前不被关心的我们，如今都可以当做邻里之间来往的“手信”。我，覆盖在人们的脸庞上，其实也刻在了人们心里，刻在了那段“常态化”的日子里。
但同时，人们的脸，似乎也跟着一起变了呢。
且不说盖住了人们的半张脸，如果没有揭开我的话，你们或许很难想象口罩后面的每一张脸究竟是怎样的：是失业打包后，迷失在社会洪流中的疲惫无助？是历经病毒折磨，承受丧亲的一蹶不振？是封城封校，久久无法与相爱之人见面的苦闷不乐？很多人都感叹“几年青春全被疫情占去了”，好像人们的心态也和世界经济一样，久久不能恢复到从前。心底里面的调色盘被打翻，生活根本无从上色。这不是悲观，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曾有过被疫情遮蔽的阴霾日子，只不过我们口罩也恰好为他们提供了不漏声色的伪装。在防疫常态化的今天，或许每个人的心态都调和了不少，但毕竟是经历过风雨，对比两年前的自在世界，现在的人们看起来更像是被找回的零钱，不能说一筹莫展但也不见得笑逐颜开。
而且，我这枚小小的口罩也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了。
每当你看到周围有人在打喷嚏，你总会下意识地捏紧口罩，有时还想走远一点；曾经无话不谈的邻居街坊，现在也仅是点点头，保持着一米距离，便各自躲进屋子里。在今天，关于疫情防控与人伦物理的讨论依旧激烈，依旧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人类交际的习惯，也许人们都不情愿，但终究还是在改变……人类对于生死之间的态度亦在变化：一场疫情，带来的或许是天人永隔；一次支援出征，或许是英雄难归故土。小到襁褓中的婴儿，大到垂死的老人家，他们现在也离不开我这枚小小的口罩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但是疫情不是看天气行事的，也许人们还要忍受封城的痛苦：回不去的学校，见不到的家人爱人，苦苦等待的相会，遥遥无期的离别……疫情之下，这个世界变了，不是吗？人们的生活习惯，口罩下的脸庞，生死观念、一切所受的制约，都在分明地昭示：疫情常态化的的确确把人们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还是正向影响偏多）。这世界，这人间，虽变于斯，却也保留和孕育着那些人们从未动摇的“不变”。
我感动的是人类守望相助的团结一直没变。
从疫情一开始，无数的抗疫先锋，身着“铠甲，一往无前，前仆后继，到今天，他们都已经奋斗了整整两个多年头，就像鲁迅说的“无数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国难当头，人们难免都想保全自己，但是人类，就是如此团结的一种生物，尤其在中国人的身上。纵横古今，每当有难时，总有人挺身而出，总会有英雄愿意牺牲自己，自愿与困境中的人搭乘同一叶“命运之舟”，难道人类不够团结吗？这种纯粹的感动，隔着薄薄的口罩却也难掩其中炽烈的，对人类共克时艰、众志成城的信念。我也把目光移向平民百姓：24小时站岗的警察、穿着各色马甲的志愿者、乃至于每一个平凡的人，都团结在一起，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支持这次抗疫攻坚战的胜利。西安疫情爆发，牵动全国上下的心，五湖四海立刻驰援，人们不也总能被这一系列至诚至真的团结而潸然落泪吗？幸而这个伟大的国家有如斯不平凡的守护者，也衷心感谢将各自命运与国家命运拧成一股绳、一起凝心聚力的所有人。请坚信吧！请满怀信心吧！天时地利会变，人和永远不会变！这是能流芳百世的人类团结史诗！
我感动的是人们对未来的憧憬、期待一直没变。
这两年，我也陪着人类从无口罩时代走向“口罩必需品”时代，从未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融入每个人的生活之中。也许，很多年之后，这段抗疫史会被后人铭记吗？会成为人类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吗？这不是我一个口罩该想的。但我确实有私心，我希望这个世界可以早日走出这种无边无际的、令人不安的疫情风云。
“世界在隔离，我在你隔离。”希望疫情一结束就能立刻到你身边。你又有多久没去过演唱会了呢？又多久没有试过摘下口罩，肆意地融入人潮的狂喜之中呢？又或者多久没有做想做的事情，见到想见的人呢？我真诚地希望每个人的时光都可以不被疫情辜负，也不要再被我这枚口罩束缚笑颜。
尽管期待，街上所有人都忘记了戴口罩，不用再做着做不完的核酸，就像19年末之前的那段黄金时代，风里有自由的味道，世界好像重新开始。“记得每天戴口罩”变成“那段时间每天都要戴口罩啊”。真的很期待有机会能听到这句话。尽情期待，芳信东来，“平芜尽处是春山”。解封之后，疫情过去后，一起去约会吧，摘下口罩的那种！我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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