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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 《纽约的一个雨天》:裹挟城市风貌的爱情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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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st_wolf 发表于 2022-9-1 15:03:50 | 只看该作者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纽约的一个雨天》:裹挟城市风貌的爱情小品 第1张图片


     ==  艺考影评     从未如此简单 ==   



《纽约的一个雨天》:裹挟城市风貌的爱情小品 第2张图片


或许,雨水会因为爱情发生而将罗曼蒂克定格,象征思绪流转的音乐时钟令人感怀。

继《曼哈顿》《安妮·霍尔》等创作于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电影后,伍迪·艾伦再次把镜头对准纽约,表达对于爱情的全新思考。

绿树成荫的中央公园、零散的酒吧和剧院、公园里漫游的马车,伍迪·艾伦影片有关纽约的经典元素得到完整呈现。

在轻柔的歌声中,跟随镜头在安谧的亚德利走近一对恋人,凝望寻访曼哈顿的起始。影片以盖茨比的一段独白作为开场,说明纽约对他来说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存在,是“无法在母亲的秋季晚会上和一百个‘满是铜臭味’的商人们社交”的抗拒,仿佛一下子把观众拉到那个纸醉金迷的都会。

同时,导演以艾什莉对纽约的印象——“只去过两次”和“能用200美元买到劳力士”,不仅表现出两人价值观的迥异,还暗示两人分手的必然。



《纽约的一个雨天》:裹挟城市风貌的爱情小品 第3张图片


至此,影片展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对于艾什莉来说,盖茨比是个难以琢磨的存在。然而,这种认知对两人的恋情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促进作用,甚而在和三位电影人的交流中渐渐消亡。

可以说,纽约的这个雨天成就了艾什莉的梦境,从她对盖茨比“男朋友”到“不太理想的约会对象”的关系定义中可窥端倪。同样,当莎诺听说艾什莉的家乡是亚利桑那州时,她对艾什莉的第一印象是“牛仔女孩”。这种反应表现艾什莉的文化资本乃至社会资本的积累远远小于盖茨比,因此,在采访波拉德导演时,她急切地表示自己的家庭不是共和党人。

实际上,这一点亦从盖茨比的名字可见一斑。

在《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盖茨比在长岛西段隔海眺望黛西家的绿光已然成为美国文学史的一个永恒意象。根据伍迪·艾伦对美国当代社会问题的深刻观照,以及一直以来解构并重译不同类型影片文本的惯性,两位“盖茨比”营构了相互映照、阐释的互文。

比如,盖茨比至死都未能与黛西达成社会阶层与精神层面的水乳交融,片中的盖茨比和艾什莉又何尝不是如此。当艾什莉游走在光怪陆离的纽约演艺界,也许盖茨比对她的留恋在其披着雨衣手忙脚乱地出现时就已风流云散。



《纽约的一个雨天》:裹挟城市风貌的爱情小品 第4张图片


此外,影片的几个篇幅都体现导演对社会现象的暗讽,在喜剧化的凝重与严肃里摸索现实的痕迹。

比如,艾什莉原本到曼哈顿采访导演波拉德,为此她询问盖茨比“有没有大学生获过普利策奖”,冷趣的诙谐凸显其“野心勃勃”,同时凝缩为镜头下一个清晰的转变节点。但这份野心在纽约浮华的镁光灯下逐渐变作自我想象里身份进阶的符号——波拉德同游法国南部的邀约、编剧泰德的告白、演员维加的性爱明示。还有盖茨比因母亲身份的明晰对自身跟家庭态度的再度审视,伍迪·艾伦借此讽刺上流阶层和知识分子的道貌岸然。



《纽约的一个雨天》:裹挟城市风貌的爱情小品 第5张图片


在伍迪·艾伦塑造的众多电影人物身上,总有着如影随形的焦虑情绪,如《罪与错》因意识到自己已然道德沦丧而深陷焦虑的朱达。

总体来说,他们的焦虑情绪大多源于意识到自由的可能性与社会、家庭的束缚所产生的矛盾,或是领会到死亡的必然性和对死亡本能的恐惧。在克尔凯郭尔看来,人对自由选择的焦虑是一种“晕眩”,是直面人生惨淡的必经。



《纽约的一个雨天》:裹挟城市风貌的爱情小品 第6张图片


伍迪·艾伦在《纽约的一个雨天》也有展现这种“晕眩”,讲述盖茨比在自身焦虑中的徘徊和突破。盖茨比出身纽约上流社会,然而表面的光鲜潜藏个体的郁结:与家人的关系一度走向疏离和恶化,为了避开叔婶,他狼狈地躲进法老墓;和艾什莉的恋情也在曼哈顿的灯红酒绿里岌岌可危……虽经历了一番自我挣扎,但最终通过反思拾起一个崭新的自我。

盖茨比经历了一次存在主义式的自我觉醒,即个体从踌躇的存在状态,到发现“自我”并不断超越的“自为”状态。他带着假扮艾什莉的妓女特里回家,被母亲识穿,然后母亲向他坦承自己以前也是和特里一样的“职业”。母子间极大程度的和解使盖茨比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从内心深处唤醒对生活的真正向往。

更重要的是,他拥有了对恋情更切身的体认与理解,进而促使身心勾画主动、自觉的解放:当艾什莉回应盖茨比的自语“我知道这句话,是莎士比亚写的吧”,盖茨比提出分手并留在纽约,让艾什莉回亚德利替他向大家告别。



《纽约的一个雨天》:裹挟城市风貌的爱情小品 第7张图片


影片以“雨天”命名,雨自然是不可或缺的元素,伍迪·艾伦将雨水作为盖茨比和莎诺、艾什莉之间关系的转折点。

首先,瓢泼大雨无法阻抑注定的爱情。盖茨比和莎诺在雨中初次邂逅,在德拉科特音乐时钟下的亲吻作为恋人关系的确立,是车座上生硬接吻的赓续。两人的数次相遇均伴随雨水,加速了情感升温,导演将各自早就深埋于心的好感化作潮湿的情欲。

其次,盖茨比和艾什莉的相聚总是在没有雨却阴云密布的场合,像亚德利郁郁苍苍的一隅、中央大街的马车,因此他们的关系是干燥的。

不同于《生命可以重来》的库特和蒂亚拥抱背后那镜花水月的未来,盖茨比和艾什莉的恋爱似乎只是心念里对于现代人际关系的弥合,理想世界被纽约上流社会眼花缭乱的境况所挤兑,二人世界的平衡终究被打破并化为乌有。



《纽约的一个雨天》:裹挟城市风貌的爱情小品 第8张图片


《纽约的一个雨天》延续了伍迪·艾伦近年来的创作风格,将城市风貌与爱情小品将结合,尽管也有当代焦虑的传递,但他仍以极大的善意表现浪漫主义情怀。

从《午夜巴塞罗那》开始,伍迪·艾伦先后以巴黎、罗马作为爱情的发生地,那些琐碎而真切的瞬间是城市华丽袍子下的鲜活画面,戏谑而幽默地呈现关于爱情的奇思妙想。

当各种雕塑、建筑、油画迸发巴塞罗那的风情,斗兽场和喷泉许愿池增添罗马的古老沧桑,雨水落在巴黎街头跟中央公园,无一不透露伍迪·艾伦在城市物质空间、精神空间和文化生产空间蕴含的爱情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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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  钟承志
排版  |  王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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