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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 为什么新冠病毒对男性伤害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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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小女子 发表于 2022-3-11 10:25:40 | 只看该作者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新冠疫情已席卷全球近200个国家和地区,造成超过400万人感染,死亡超过27万人,是近年来影响最大的传染病疫情。科学家发现,新冠病毒可以感染任何年龄的人群和任何种族,不过相对女性来说,新冠病毒对男性伤害更大,不仅造成更多男性死亡,还可能影响男性生殖能力。

为什么新冠病毒对男性伤害更大? 第1张图片

男性患者病死率高
根据目前已公开的新冠肺炎感染数据,科学家发现,意大利、中国、韩国等国家的男女性感染率不尽相同,但是男性患者的病死率都显著高于女性,特别是老年男性。
据意大利公共卫生流行病学研究所公布的信息,截止4月2日,意大利超过11万人确诊感染新冠肺炎,死亡病例超1.3万人。进一步分析患者性别来看,约有60%的感染者为男性,病死的患者中男性更是高达70%,而且年龄越大,男性病死率越高。
据2 月 17 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发表在《中华流行病学杂志》杂志上的论文显示,研究人员对截至2 月 11 日中国内地报告的超过4.4万确诊病例的流行病学特征进行描述和分析,男性比例仅仅是略高于女性,其中武汉确诊患者男女比例为 0.99:1,湖北为 1.04:1,全国为 1.06:1。不过男性群体的发病率同样要高于女性,其中男性患病比例为每 10 万人中有 0.31 人患病,而女性则为每 10 万人中有 0.27 人患病,而中国的新冠肺炎男性患者死亡率更显著高于女性患者,其中男性粗病死率为 2.8%,女性为 1.7%,男性死亡患者占总死亡患者的64%。
韩国比较特殊,新冠肺炎感染者以女性为主,但是男性病死率显著高于女性。在韩国确诊病例中,男性只占40%,但是死亡病例中男性却占到50%以上。韩国女性患者占比较高的原因是因为新天地教会的信徒以20~30岁年轻女性为主,而新天地会信徒约占到韩国确诊病例的一半。
在SARS和中东呼吸综合征等传染病上也观察到男性病死率显著高于女性的现象。北京微生物与流行病学研究所等机构的研究人员曾对2003年中国大陆地区SARS流行病学进行回顾性分析,发现男性患者病死率达7.2%,高于女性病死率的5.6%。香港大学的研究人员分析中国香港地区SARS情况时也发现了类似现象,其中男性和女性的病死率分别为21.9%和13.2%。根据2019年沙特和伊朗的两项研究显示,中东呼吸综合征男性感染者约占75%,男性病死率也比女性高出5个百分点。

还可能影响男性生殖能力
对于年轻男性,新冠肺炎致死率非常低,与女性差距也比较小。不过最新研究表明,新冠病毒可能影响年轻男性的生殖能力。
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生殖医学中心研究人员对81名育龄男性新冠肺炎患者和100名年龄相仿的健康男性进行了性激素水平比较研究。这些新冠肺炎患者大多数为轻症,只有9位前者重症或危重症患者,他们年龄在20至54岁之间。研究人员发现相对于健康男性,新冠肺炎患者的血清促黄体生成素(LH)和催乳素水平显著升高,而睾酮与卵泡刺激素相对LH的比值显著降低。LH是脑垂体分泌的重要促性腺激素,可促进性腺、肾上腺分泌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而睾酮是由睾丸分泌的雄性激素。研究人员认为LH升高和睾酮/LH比值降低可能由睾丸功能障碍引起,如间质细胞损伤,并认为这一现象是新冠病毒可能影响男性患者生殖能力的间接临证据。该研究于3月24日以预印本形式发布在MedRxiv网站上,有待同行评议和正式发表。
早在2月中下旬,南京医科大学附属苏州医院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等机构的研究人员分别发表预印本论文,指出新冠病毒除了主要感染肺部细胞之外,还会集中攻击肾脏和睾丸,因为这些器官的细胞上新冠病毒受体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ACE2)的表达水平显著高于身体大多数其他细胞,高表达ACE2的睾丸细胞如精原细胞、间质细胞和支持细胞被新冠病毒感染后,这些细胞与生殖相关的功能受到影响,可能会导致生精失败。
此前已有研究发现SARS病毒、寨卡病毒、埃博拉病毒、马尔堡病毒等病毒也可能攻击睾丸等器官,造成男性生殖器官损伤。不过,新冠病毒是否真的影响男性生殖能力,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为什么新冠病毒对男性伤害更大? 第2张图片

免疫力性别差异显著
在新冠肺炎、SARS和MERS等疫情中,为什么男人病死率显著高于女性?目前还缺乏直接的科学家证据,有专家推测可能是与男女免疫系统差异有关,也可能与吸烟等不良生活习惯有关。
很多研究表明,两者不仅病毒感染率和病死率存在显著差异,而且在大多数与性别无关的癌症中,男性罹患癌症的概率也显著高于女性。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研究表明,美国男性一生癌症患病率为44.9%,而女性为38.1%,每10万人中,约有553个男性罹患癌症,可能患癌的女性只有416人;在常见的癌症中,除了乳腺癌和宫颈癌等女性癌症之外,大多数癌症男性发病率均比女性高出30%以上;男性癌症病死率可达到女性的2倍以上。男性心脑血管疾病发病率也要高于女性。在大多数国家,女性的平均寿命也长于男性。2018年我国女性平均预期寿命为77.4岁,比男性高5岁。
很多科学家将这其中的原因归结于女性的免疫系统更强大,女性具有更强的先天和适应性免疫反应。2019年一项发表在《人类基因组学》国际杂志上论文表明,许多X染色体连锁的基因参与先天和适应性免疫系统,是导致女性更不易受病毒、细菌等病原体感染的重要原因。众所周知,女性有两条X染色体,男性只有一条X染色体,男性X染色体上的任何免疫相关基因发生突变,都可能直接影响男性免疫系统的功能,而女性由于有、两条几乎相同的X染色体,即使一条X染色体上的免疫基因发生突变,另一条X染色体基因也能保障免疫系统发挥正常功能。
比利时根特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在人类基因组中,约有10%的microRNA来源于X染色体,这些microRNA可能参与免疫相关基因的表达调控,而Y染色体缺乏这种microRNA,导致女性免疫力更强。microRNA是一种小的非编码RNA分子(约22个核苷酸),广泛存在于各种生物甚至是病毒体内,主要参与基因的表达调控,即可参与控制免疫功能蛋白合成水平。由于女性拥有更多的与免疫功能相关的microRNA,这为女性带来更强的免疫力和对癌症等恶性疾病的额外保护。
性激素也是导致男女免疫力差异的重要原因,雌激素能促进免疫细胞参与免疫反应,而雄激素则抑制免疫细胞活性。爱荷华大学研究人员曾开展冠状病毒感染的动物试验,他们发现在各个年龄段,雄性小鼠比雌性小鼠更容易感染。当雌激素被阻断或从卵巢中清除后,雌性小鼠死亡率增加,而改变雄激素,对雄性小鼠的感染率和死亡率没有显著影响。
女性免疫力的优势还体现在对疫苗具有更强的适应性免疫反应,女性对细菌和病毒疫苗的抗体反应通常高于男性,从而快速清除病原体,增强疫苗的免疫效果。如接种一半剂量的流感疫苗后,女性获得的抗体效价与接种全剂量疫苗的男性相当。不过女性免疫力过强,也有不好的影响,比如导致女性炎症性疾病和自身免疫性疾病发病率远高于男性。

为什么新冠病毒对男性伤害更大? 第3张图片

男性吸烟比重高也有关系
除了男女在免疫系统方面的差异之外,有研究认为,男性拥有吸烟、喝酒等不良生活习惯的比例更高,可能是导致男性感染传染病后病死率高的重要原因。吸烟是比男性更容易影响该疾病的环境因素之一。据世界卫生组织资料,全世界约有10亿以上的吸烟者,其中中国烟民超过3亿,消费全世界40%以上的烟草,而中国男性吸烟率约50%,只有约3%的中国女性吸烟。长期吸烟导致呼吸道受损,约有90%以上的肺癌和慢性阻塞性肺患者死亡与吸烟有关,而且吸烟还可至少引发20多种癌症。
受损的肺部更容易受到新冠病毒的攻击。中国工程院钟南山院士团队在分析中国早期1099名新冠患者时发现,男性患者占比为58%,在吸烟患者中重症率高达24%,危重率达12%,分别高出非吸烟者近10个和8个百分点。据美国卡罗莱纳大学研究人员在医学预印本网站MedRxiv上公布的一项研究显示,吸烟者支气管上皮细胞的ACE2表达水平在不同种群(亚洲人和白种人)、不同年龄和不同性别之间并不存在显著差异,但是吸烟者的ACE2表达水平要显著高于非吸烟者,而ACE2是新冠病毒和SARS病毒识别和入侵人类细胞的关键受体,这可能是吸烟者更易感染新冠病毒的重要原因。
尽管新冠病毒对男性伤害要更大一些,不过新冠病毒比SARS和中东呼吸综合征等冠状病毒要狡猾得多,也要凶猛得多,因此不管是什么性别、什么年龄的人群都应该加强防范,避免感染。

注:此文为作者原创,原发于《南方周末》,图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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