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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 亮马河(Landmark River)对北京而言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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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毛豆 发表于 2022-8-8 11:01:17 | 只看该作者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看到镜像问题有感——
中央公园(central park)对纽约而言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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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雨曦 发表于 2022-8-8 11:01:46 | 只看该作者
 
第一作者山雀子,风景园林学士,生态学硕士。进行植物生态修复、物种保护和栖息地恢复等方向的研究,现从事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

引言
河流是人类聚居的源头,是“城市”诞生的地方。
当居于北京的人们,终于把视线投向了亮马河,历经3年多的修缮后,这条穿过半个朝阳区、与坝河合流后汇入温榆河的“无名小河”,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了朝阳居民心中的“治愈圣地”。
“亲近水体是人类的本性”
经过拓宽、清洁的亮马河自然是生态研究者的慕名之地,重新设计的驳岸、修葺焕新的栈道,不禁让人眼前一亮,这座城市又多了一处自然休憩场所。
当然,作为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者,笔者首要关注的,可能还是亮马河沿岸的植物。在亮马河幕后运营商龙湖智创生活的协助下,笔者观察到了沿岸及水体中近百种(类),隶属于42个科的高等植物。

 第1张图片
这个数据对于建成不久、缺少自生植物和生态演替的景观水岸来说,是个很不错的成绩——草本、木本植物各占一半,其中水生及湿生植物约17种(类),沉水、浮水植物7种(类)。虽无法与天然水体相比,但在城区河道中已实属难得。
而且,在亮马河沿岸既没有发现入侵物种,也没有明确对人体有害的植物,反而是经历月余的观察后——
“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植物和它们的故事”
也许,从这些故事中,能找到一丝亮马河“治愈生活”的原因。

一、隐藏的“国家宝藏”



亮马河两岸干净整洁,驳岸、栈道、铺装、种植池的线条利落,有一种“现代的规整设计感”。西段的“亮马河国际风情水岸”则充满了西式时尚的元素。

 第2张图片
不过只要略一观察就能发现,亮马河两岸种植的植物仍以中国原产为主,“国风气息”十足。虽然几乎都是园林植物,但龙湖智创生活在园林管理上比较克制,造型、修剪并不过多,而是让植物保持着一种自然、原生的姿态,在它们熟悉、合适的环境里生长。
而这么多原产植物中,真正的“本土植物”自然要数北京的五大树种——
“杨柳榆槐椿”

 第3张图片
作为本土树种,有着其他植物无法比拟的优势:一方面是常见,不管是儿时拔根儿、吹柳叶、吃榆钱香椿芽,看见总让人觉得亲切;另一方面它们十足适应北京的各种环境,皮实又好养。亮马河岸上,杨树、旱柳(包括馒头柳和绦柳)、榆树、槐树、臭椿都可以得见,可以说是非常的——
“老北京范儿”
不过虽然杨、柳、榆、槐、椿好处多多,却也有点小缺憾:它们都不够“打眼儿”。槐树、香椿和臭椿的花虽然多,但色彩清淡。于是,龙湖智创生活在亮马河两岸还养护了一些有着突出观赏性的大乔木——比如春末绽放粉色喇叭的楸树。很多人会把楸树和毛泡桐搞混,但楸树树冠塔状,花冠内侧有深色条纹,毛泡桐则没有。
此外,亮马河边还有吃货们的最爱——夏日金黄花朵、秋日大红灯笼(果实)的栾树,它不仅是常见且百看不厌的景观树,而且很好吃。在北京部分地方,至今还有吃野生栾树嫩芽的习惯,能吃的嫩芽名为“木兰芽”,切碎凉拌、炒肉、做馅、炒米饭,其香味令人无比难忘。
“好吃哭了”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槭树,春天花香甜蜜,秋日枫叶金红,点缀在河岸之上。
乔木虽美,但多少有些“高高在上”。所以,四季中的三季,多少都要靠小乔木和花灌木“平易近人”。在龙湖智创生活的安排下,从春到秋,迎春花、连翘、桃、紫丁香、海棠、锦带花、华北珍珠梅、紫薇等依次开放,非常适合带着各类科普前去分清——
“桃李杏梅樱”和“迎春连翘金钟花”
说到国风原产植物,就不得不提一些很特别的物种,它们的“地位”是其他植物“不可同日而语”的:比如孑遗植物水杉,可以算是“最高档”的湿生植物,不仅是中国特有种,还是——
“国家一级保护野生植物”
和它同一级别的还有银杏。虽然它们作为园林植物不算少见,也不算“难养”——不然也不会引种至全世界了,但要龙湖智创生活想同时养好它们却也十分不易。
“这俩宝贝习性完全相反”
水杉喜湿、速生,适合种植在河边。但河岸坡地不容易存水,因此选好位置结合后期养护以保证合适的水分和光照条件,就显得尤为重要。
而银杏与之完全相反,不耐水涝且生长缓慢。

 第4张图片

在亮马河的河岸上,要同时保证这两种植物的良好生长——
“非常考验管护团队的智慧和技术”
此外,河岸上还种植着的油松和白皮松,虽然对北京市民来说是司空见惯的树种,但它们其实也是中国特有植物。尤其是油松,不仅是上好的木材,因为富含树脂,也能用来提取松脂、制作松香和松节油,还可以入药,简直是人间瑰宝。

 第5张图片
除了两位“国一”和特有种,亮马河畔还种植了矮紫杉、鹅掌楸、高羊茅、莲等保护植物,其中矮紫杉的原种东北红豆杉也是一级,就是那个结红色种子而且含有紫杉醇的“紫杉”。 在临床中,已经将紫杉醇应用于——
“癌症治疗”
当然,矮紫杉和东北红豆杉的种子没有明确证实的抗癌功效,因此不建议自己去亮马河采集食用。虽然不建议吃,看还是很值得一看的,尤其是结出草莓QQ糖一样的种子的秋天,毕竟矮紫杉在北京城市园林里应用真的不多。

 第6张图片

更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这些植物都写进了保护名录,但法律仅限的采集、加工、出售植物制品等并不包括在城市园林中种植的这些经过选育、驯化的园林植物。
因此,从亮马河畔捡些“国一国二”的鹅掌楸、银杏树叶回家做拼贴画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反而如果能在生活中认识到这些宝贵的植物,真正到野外遇到的时候也能避免犯错呢。

二、枝叶的 “诗”与“情”



即便如此众多的植物都是中国原产,有一些植物也有着别样的意味,格外得“中国风”,它们不仅生长在我们身边,印在我们的脑海里,也同样欢跃在我们的历史中,徜徉在我们文化的DNA里。


 第7张图片

在亮马河畔,有“参差”的荇菜,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荷,有“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的桃,有“绿丝绦”的柳,还有“睡未足”的娇艳海棠。
也许是因为我国物产丰饶,从先秦时期起,我们的文学作品中无论是直接描写还是比兴,都充满了各种植物。其中,柳、竹、莲(荷花)、桃等出现频次最高,可以说是中国历代文人的“最爱”。
“撑起诗词曲赋的半边天”


 第8张图片
在亮马河畔,最打眼儿的自然是柳树,因为颇耐水湿,不论南北都是水岸边栽植的“常客”,亮马河亦不例外。“柳”音同“留”,是古人抒发离别不舍之情的重要意象。不过如今时代变迁,国家兴盛日臻,“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的哀思也逐渐转变为桃红柳绿、柳暗花明的春意盎然。
须得一提的是,北京和亮马河畔能见柳条垂落的大多是绦柳——它又耐旱又耐寒,还有个好听的名字,更适合也适应北京的气候。
亮马河岸上还有玉兰。如今这种洁白、芳香的花朵每年春天都能走红网络,而千百年前的文人自然也不会错过。他们把玉兰(木兰)与肉桂并称君子,于是在老一辈人中,会有被寄予厚望的孩童名字叫做——
“桂兰”
与玉兰“齐名”的还有紫玉兰。同样是既美丽又芬芳的花木,自然少不了名篇记载,王维书“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大约是许多人的童年回忆了。


 第9张图片

紫玉兰阴干的花苞还是常用中药“辛夷”,对于北京市民来说,药材辛夷常见,而紫玉兰鲜花却不常见。虽然都是紫色的玉兰,但北京最常见种植的却是二乔玉兰。紫玉兰因为喜欢湿润却不耐水涝,并不适合在北京种植。
“但在亮马河,它们都被照顾得很好”
比起这些在书文里“名气”很大的花木,海棠真的算是“小可怜”了。虽然千百年来中式园林里从来没有少过海棠的身影,但回想起来,竟只有“应是绿肥红瘦”这等凄凉的景象最为知名。

 第10张图片

海棠不仅和它的近亲桃、梅相比遥遥不及,甚至比起杏、李的记述竟也少了许多,好似只剩下唐玄宗称赞花贵妃的名典——
“海棠春睡”
水岸边,再过两个月就可窥见“枫叶荻花秋瑟瑟”。
荻在天然河道非常常见,但园林和人工河畔里很少种植,和槭树的红叶相遇就更难得了,而这样的“知己对望”,却可在亮马河畔寻得,不免让人雀跃。
除了枫叶荻花,芦苇和香蒲也可以算是紧紧绑定的一对。
虽然“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已经不是如今时兴的告白词,但蒲苇“韧如丝”的属性却从未消逝过,乡间还会编织蒲团、蒲扇,自带驱虫香气,与夏日河岸十分合衬。

三、庭前盛绽的 “国际胸怀”


当然,亮马河畔设计名为“国际风情水岸”,除了本土植物外,自然也少不了世界植物的风采。

 第11张图片

在本土植物的烂漫里,也并不打压异域植物的生态空间。
不论是美洲原产的假龙头花,日本原产的紫叶小檗,还是欧洲原产的蓝羊茅,这些颇为繁茂的植物,都为亮马河岸增添了一份国际风范。
说起外国“友植”,最有趣的当属名字。
有些,一眼就能看出不凡的“出身”,比如德国鸢尾和欧梣,老家明显在欧洲大陆;比如苏丹凤仙花(非洲凤仙),也能看出是非洲人的原产植物。
不过,也有一些非常有迷惑性的名字。
比如荷兰菊,虽然原产于“荷兰”,但产地却不在欧洲——它的天然分布范围在美国的纽约州,那里曾经是荷兰的殖民地。

 第12张图片

另一个也是原产美洲的植物就有些离谱——波斯菊和波斯(今伊朗)没有半点关系,而作为原产于墨西哥的植物,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很多年之后,欧洲的淑女绅士们,才有缘见到这楚楚动人的花。说起来,还是正式中文名“秋英”更为妥贴意境。
除了出身海外,有些植物还带着自己的“风格名片”。
樱花身上就自带和风滤镜,春日关山樱(日本晚樱)开放时,在树下仰拍一张满是淡粉花朵的照片,仿佛能直接从北京亮马河穿越到了京都鸭川河畔,要是再自带点啤酒饭团,席地而坐,足不出京就能享受日式花见。


 第13张图片

浪漫的亮马河自然少不了普罗旺斯的风情,作为最常被认错成薰衣草的蓝花鼠尾草,在它面前所有穗状紫花都只能是薰衣草的“低质替身”,只有蓝花鼠尾草已经“登堂入室”,在各种景区成功取代薰衣草用来营造“普罗旺斯薰衣草海”或者法式风情。这倒不怪普罗大众“脸盲”,毕竟两者都是欧洲的常见野花,也确实十分相像——连芳香都有些类似。
在古代,希腊、罗马人曾把“鼠尾草”当成灵药,来治疗霍乱和痢疾。在他们的观念中,鼠尾草是代表金牛座的茶,如果将它和杜松、艾菊一起燃烧,可以避退邪灵。当然,它也拥有一个很神圣的拉丁语名字——
“Salvia”
解救众人,免于疾病。
而真正名正言顺的法式风情,可能还要看二球悬铃木,这个经常被叫做“法桐”的大乔木是营造深邃、连绵的林荫道的利器:它树木高大、枝叶开展,即使种植在很宽的道路两侧也能连接成片,投下一片浓荫。

四、大自然的“馈赠”


即便是人工管理极为密集的城市园林,也无法抵抗大自然蓬勃的“生命力”,土壤、风、水中带来的各种繁殖体都会在合适的时机默默萌发、生长。
亮马河两岸也有些许自然植物在这里“欢愉”地生长着。放眼望去,粉黛乱子草、狼尾草、马蔺、荻、芦苇等构成了亮马河“野趣”的骨架,但那些真正的自然趣味,却往往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在边角处,我观察到了一些大自然的馈赠——尖裂假还阳参(抱茎苦荬菜)、委陵菜等不知是靠自己还是靠其他动物来到这里的野花野草,在亮马河扎了根。
也许,是龙湖智创生活覆盖了亮马河90%绿地的“微喷带浇灌”技术,让草坪太过茂密,吸引了许多小动物“拖家带口”到来。


 第14张图片

当然,近些年市政绿化和园林种植也越来越理解野花的价值,播撒诸葛菜(二月兰)的绿地屡见不鲜。亮马河畔也有“主动”播种的诸葛菜,整个春天都能看见淡雅的粉蓝色也不失为一种妙事,何况诸葛菜口味不错,算是好认又易得的“野菜”之一。
大自然馈赠“野趣”的同时,也同样馈赠了“童真”。
在亮马河,蒲公英全年都会生长、开放。作为野菜,蒲公英口感清苦,不一定符合大多数人的口味,但它开花后结出的“小伞兵”,却能捕获无论男女老少从未逝去的童心。在波光粼粼中吹散一球蒲公英,看看还能否想起儿时“一起长大的约定”。
如果细心寻找,在亮马河还能发现蛇莓。这种每年都要被辟谣“没有蛇口水”“也没有毒”的野果其实口味不佳,比起吃它寡淡无味,不如看它春天如星星般铺散的花朵、夏天藏在叶子中隐隐约约的一点红果。


 第15张图片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些存在于古装剧中的惊喜。
皂荚,一种存在于许多人的古装剧库存里的神奇植物,就静静矗立在亮马河畔。因为园林中很少种植,许多人并不知道这种长满了可怖枝刺的大树就是千百年来中国人浣纱、洗衣用的皂角的来源。
“在古代,大自然也给甄嬛、如懿们馈赠了洗面奶”
山杏和杜梨作为“春日迷惑花树”桃李杏梅樱海棠的重要亲戚,因为少有栽植而不幸被踢出许多科普的名单里。
好消息是在亮马河畔就种了这两种美丽的乔木,它们早春绽放一树白花,如云似雾。坏消息自然是,需要仔细辨别才能区分的花又多了两种……
从专业角度来说,自生植物的出现,说明亮马河正处于生态演替的过程中,侧面意味着亮马河的运营管理正处在一个张弛有度的范围内,无意中让我发现龙湖智创生活在城市服务中的“智慧”。
五、亮马河的包容,对于北京的意义

亮马河作为一条城市河流,早已经不再承担周边居民饮水、用水的功能。如今更重要的职责,是探索这座城市生态多样性的“样本”,成为包容一切的——
“自然的容器”
亮马河两岸丰富的植物种类,是人类景观美感的重要来源,也收容保护了各种小动物。
固着在河底的水草,通过光合作用产生营养元素,既是很多水生动物的食物,又给小鱼、浮游生物、微生物提供藏身之处。驳岸与水面交接处的挺水植物,藏匿着鱼类、蛙类、昆虫和鸟儿的身影。
持续焕新种植的时令花卉、绵延不绝的花期,不仅让沿岸居民享受到四季不同的视觉抚慰,也成为这座城市里许多传粉昆虫的重要食物来源。在助益周边甚至整座城市其他传粉网络健康的同时,也为更高营养级的动物提供了丰裕的食物。


 第16张图片

在这里,人的休憩与生息,植物的光合与呼吸,动物的繁衍与迁徙,前所未有地和谐交织在一起。
亮马河的包容,似乎大于一切。
在这里,每一个鲜活的生命个体,好像都能找到欢愉自己的方式,找到与这座城市更紧密连接的钥匙,找到专属于自己的一方空间与生活。
罗曼罗兰曾说过,“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了解生命而且热爱生命的人”。
或许,亮马河的走红并不是巧合与偶然,而是快节奏时空下,城市生活的一场自我救赎。
北京需要亮马河。

-END-

撰文/山雀子、张大大、张洋

参考文献:
《中国植物志》电子版,http://www.iplant.cn/frps
《中国文学植物学》,潘富俊 著,猫头鹰出版社(台湾)
《北京自然观察手册 园林花卉》,王辰 吴昌宇 著,北京出版社
《北京自然观察手册 野花》,王辰 吴昌宇 著,北京出版社
《北京湿地生物多样性研究》,陈卫 胡东 付必谦 等 著,科学出版社
李晨然, 董丽, 张超, 晏海, & 宋爱春. (2013). 北京市城市公园水生植物栽植养护调查研究. 中国观赏园艺研究进展 (2013).
夏会娟, 孔维静, 王汩, 徐宗学, 殷旭旺, & 李学森. (2018). 北京市北运河水系水生植物群落结构与生物完整性. 应用与环境生物学报, 24(2), 260-268.
Everard, M., & Moggridge, H. L. (2012). Rediscovering the value of urban rivers. Urban Ecosystems, 15(2), 293-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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