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春节期间，新版《倚天屠龙记》横空出世，这让人们忍不住又一次想起金庸笔下“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赵敏姑娘。
在《倚天屠龙记》里，金庸描述赵敏是“面莹如玉，眼澄似水，娇美无匹，容色艳丽不可方物”，姣好的外表下，赵敏还拥有智慧的灵魂，绿柳山庄里她巧设机关，轻轻松松困住明教众人，“二女争夫”中她棋高一招，让书中男主角张无忌心甘情愿一生一世为她画眉。
然而，小说里如此出众的赵敏，在真实的历史上却命运坎坷，不得丈夫宠爱，最终还因殉葬而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01秦王正妃
明军占领大都后，朱元璋派徐达、常遇春等人继续追击元军残部，元军将领扩廓帖木儿无奈之下只得北奔和林，战乱中无暇顾及妹妹，致使留在颍州的妹妹失陷敌手。
扩廓帖木儿豹隐漠北后，依旧活跃在抵抗明军的第一线上。由于他深通兵法，指挥有方，多次击败明军的进攻，名震草原，就连朱元璋也夸赞他是“天下奇男子”。
如此杰出的对手，让朱元璋忍不住起了爱才之心。恰好明军得知扩廓帖木儿又名王保保，家中还有个妹妹名叫观音奴，正是他们在颍州俘获的少女。
观音奴剧照
朱元璋大喜过望，他当即决定让次子朱樉迎娶观音奴，试图以此来招降王保保。
这观音奴是就是《倚天屠龙记》中赵敏的原型。作为战俘，观音奴本已无望嫁给秦王朱樉，但朱元璋为了施展怀柔战术，不但做主让观音奴进了门，还让她成为了秦王正妃。
而在一些野史杂记中，则出现了略有些不同的记载。一些文人们认为朱元璋想让观音奴成为朱家儿媳妇完全是高攀，观音奴也不愿嫁到朱家，可朱元璋却问观音奴道：“你可知天下什么最大？”
观音奴说：“天下忠孝最大。”
朱元璋马上说：“我如今是皇上，天下人都有忠于我。现在我让你嫁给秦王，你难道要违背忠孝之道吗？”
就这样，观音奴在洪武四年嫁给了朱元璋的次子秦王朱樉。消息传到漠北，王保保竟不顾妹妹死活，继续与明军战斗，气得明朝诸将一致评价说“王保保狡猾狙诈，使其在，终必为寇，不如取之，永清沙漠”。
02殉葬而亡
或许是众将的喊杀声激起了朱元璋骨子里的热血，洪武五年，明王朝派出15万大军，兵分三路，北伐元军。
面对来势汹汹的明军，王保保沉着应战。他先是在与明军交战时佯败逃走，诱使明军进入元军的包围圈，而后与伏兵前后夹击，杀得明军损兵折将，落荒而逃。
漠北一战后，元朝“几于中兴”，明军几乎不敢再掠王保保的锋芒。然而，作为政治筹码嫁给秦王的观音奴却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秦王朱樉本来就不喜欢观音奴，一见“怀柔政策”失效，更是拿观音奴当空气，平日里不见本分夫妻间的温存。
秦王对观音奴的态度，无疑影响了观音奴与其他妻妾们之间的关系。比如秦王的偏妃邓氏就妒忌观音奴的正妻身份，多次在秦王面前诋毁观音奴。
邓氏是开国功臣邓愈的女儿，嫁给秦王后不久又生下了长子朱尚炳，素来深得秦王宠爱。秦王见邓氏不满观音奴，便将观音奴幽囚在宫中，形同废妃。
可叹观音奴作为蒙古贵族，却被困在秦王宫中不得自由，每日里吃的饭菜都和奴婢一样。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数十载光阴，就在虐待与幽囚中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邓氏宠冠六宫，风光无限。秦王为了取悦邓氏，派人去民间强买珠翠，逼得许多百姓家破人亡，他还命人打造了只有皇帝才能用的五爪龙床，而后与邓氏一起享用龙床，并且穿上龙袍凤袍的“情侣装”。
这一切虽说都是秦王与邓氏私下秘密进行的，但纸里包不住火，很快就有人将他们的所作所为报告给朱元璋。朱元璋大怒之下，训斥秦王“僭分无礼，罪莫大焉”，又将邓氏处死，以儆效尤。
邓氏死后，秦王伤心不已，性情愈发乖张残暴，喜怒无常。他常常在宫中滥用私刑，或是将宫人埋在雪地里冻死，或是将下人绑在树上饿死，以致阖府上下提到秦王，无人不怕。
家里闹够了，秦王又去他的封国里胡闹。洪武十一年，朱元璋前脚才告诉秦王：“关内的百姓自从元朝失政以来，不胜疲惫，一直没能休 养生息。你到了藩地之后，就尽量不要加重百姓们修宫殿之类的劳役了吧。”
秦王表面上点头答应，心中却十分不以为然。到了藩地后，秦王立刻不顾一切的大兴土木修筑宫殿，还在宫里建起亭台池塘取乐，又在民间强抢民女充实后宫，弄得民怨沸腾。
洪武二十八年，三名老妇人实在无法忍受秦王的残暴，暗中下毒杀了秦王。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秦王死后，一直被幽囚的观音奴竟然也随秦王而去，殉情而死。
有人说，观音奴愿意殉情，是她对秦王有了真感情；也有人说观音奴其实从没爱过秦王，她不过是受够了被幽囚的 生活，想要寻个解脱罢了；还有人认为，观音奴无子，按照明初的政治环境来看理应殉葬，她的生死早已由不得自己做主。
一缕香魂，香消玉殒。观音奴没有像小说中的赵敏那样，与心爱的人双宿双栖，仗剑天涯，也没能去冰火岛隐居，拥有一段与世无争的生活，而是成为了政治牺牲品，失去了自由、爱情，乃至生命。
这是观音奴的无奈，也是诸多古代女子的无奈。那些被当作政治筹码的女子，注定难有美满姻缘。即便像观音奴一样出身名门，嫁入皇室，依然难以摆脱封建社会下的悲剧，唯有在千百年后，借着小说里“赵敏”一角，悄悄看一眼她们心中向往的生活。
作者：我方特邀作者竹映月江
参考资料：《太祖皇帝钦录》、《弇山堂別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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