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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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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llyh 发表于 2022-9-20 18:08:59 | 只看该作者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2009年，纽约现代美术馆，迎来了第一件大型中国当代艺术品。
这件名叫《物尽其用》的艺术品，摆放在美术馆的中央大厅里，吸引了成千上万来自世界各地的观众驻足观看。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1张图片

这里收录了一个普通的中国妇女大半辈子囤积的一万多件物品。
对于一个偶然遇见《物尽其用》的观众来说，这个作品给人的观感并不是那么舒服。
“一大堆随意堆放的杂物，重重叠叠，铺天盖地，占满了上千平方米展厅的每一个角落。”
上百件不成套的锅碗盘勺和其他厨房用具；孩子们丢弃的玩具；一排排空牙膏皮；形形色色的瓶瓶罐罐；化石般的洗衣皂；堆积如山的没有用过的中药和西药......
铺天盖地的杂物带来的延伸和拥挤感，甚至令人感到眩晕和窒息。
可以说，这是一堆连收旧货的商贩都不会感兴趣的“废品”，然而无数人却在这堆“垃圾”面前掉了眼泪。
就如这些物件的主人赵湘源女士所言：
“这些物品不是标本，而是活过的生命。岁月给我们留下了这许多痕迹，但岁月也带走了许多东西。我千方百计地留下这些东西，为的是要延续它们的生命。”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2张图片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3张图片



绝大多数人可能都会有这样的感受。
老一辈似乎都有点“囤积癖”。
用完的瓶瓶罐罐、装东西的塑料袋、零碎的布头、破到不能穿的衣服、各种包装盒......都被他们仔仔细细地收集起来，堆集在家里 ：“万一哪天有用呢？”
很多人眼中的垃圾破烂，对经历过贫困的老一辈来说，却是最真实的安全感所在，对赵湘源亦是如此。


出生于1938年的赵湘源，一路从战乱、动荡、贫困走来。
15岁那年，父亲因曾经的军官身份被抓入狱，原本平静美好的家庭，骤然巨变，家里所有能变卖的东西都卖了，母女俩靠给服装厂锁扣眼、包糖、拨云母片、糊纸口袋......挣得微薄的生活费和房租。
“当包糖工的时候，手工包1斤糖才给2分钱。”
如此一针一线、一毫一厘紧巴巴地把破碎的生活缝起来，继续往前走。
而从那个时候起，赵湘源养成了节俭的习惯，节俭也是那个时代贫寒之家的生存之道，不然要如何生活下去呢？
家里不再买新衣服，不断染，不断补，改衣服剩下的零头也被妥善地保存着，为以后需要缝补的衣服当补丁用。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4张图片

旁人拿着布票扯一整块，她却只要布头，因为买布头，可以省下半尺布票，还可以省下存布的钱，日积月累，柜子里堆满了零散的布头。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5张图片

平常有稍微长一点的线，也总要卷巴卷巴搁起来，等着用来系东西。
盆坏了，用胶带缠一缠，便还能再使用。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6张图片

在展览里，还有一堆已经成为“化石”的肥皂。
在那个买什么都需要商品票证的年代，肥皂也是紧缺的物资，每次肥皂用到最后的小小头，赵湘源就把它泡软之后再贴在大肥皂上，非要彻彻底底地用完了才算结束。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7张图片

后来，单位里有的男同事洗衣服少，就把购买肥皂的票证给了赵湘源，她便买了晒干后存放起来。
“我就怕以后我的孩子长大后还像我一样，为每个月的肥皂发愁，想留到他们结婚的时候给他们。没想到他们根本用不着了，现在都用洗衣机了。”
那个时代，人们把暂时无用但可能“一朝有用”的用品都竭尽心力地保存下来，“物尽其用”是赵湘源的生活准则，也是一代人的真实写照。
我们眼中的破烂，曾经却是他们费尽心思想要获得的东西。
进入洗衣机时代，赵湘源囤积了十几年的洗衣皂已经没有用处，但“我舍不得扔”。
很多旧物，明显已经失去了它的使用价值，但她还是舍不得扔掉。
那里面啊，藏着她的故事，她的人生。
压在箱底的被子里，有一条鸭绒被，那是赵湘源在母亲病重时特意给她买的。去世前，母亲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了棉被的重量，赵湘源和丈夫就把鸭绒被给母亲盖上。
"我们给她盖上多次，她都拿出无力的手把被子拉到地上。她是在想：她盖过以后我就不能再盖了，都是为我好。其实这个鸭绒被自她过世后，我也实在不忍心去盖，只有好好地把它珍藏起来，看到这些实感内心的温暖。"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8张图片

赵湘源的公公很喜欢养花。
那时家里的院子里都是他养的花和树，秋天的桂花，冬天的蜡梅，四季常开的夹竹桃......周围的邻居和孩子都爱极了这个花园。
花盆有的是公公自己用废品站的白铁加工出来，有的是用丈夫世平研究出的铁模子做的花盆。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9张图片

公公去世后，花盆里的花也相继去了，世平就用这些花盆改种月季和茉莉。
“我内心深知他是在想我的公公，但他从来不说。”
后来世平也走了，便只剩下湘源自己照顾花。
“但总是照顾不周到，感到很对不起世平。有的实在养不好，甚至有的花木都死掉了，我为此哭过但没有办法。”
虽然人不在了，很多花也不在了，但那些花盆，即使破碎，赵湘源也一个都舍不得扔。
相伴一生的丈夫世平突然去世，对赵湘源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在孩子们面前，她从未表现出有多么悲痛，但很快儿女就发现：她几乎将自己埋葬在了积攒的旧物之中。
她独居在单元房里，近乎病态地积攒着所有的东西，满屋子都堆放着无用之物，不管儿女劝说也好，责怪也好，她依然舍不得扔掉任何一件旧物。
似乎只有在那些老物件的环绕中才能够感受到安全和温暖，感到生活的安慰。
那一排老椅子，是世平用低价买回来的，其中一把椅子后来用坏了，世平就用铁丝先固定着。
本来说是扔了，但后来世平去世后，赵湘源想着那是世平买回来的，经过世平修理，就又舍不得了。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10张图片

一些见旧物使她微笑，另一些给她带来尖锐的痛苦。
世平没有吃完的药，也被她保留了下来。
一个人的时候看着这些药，想着他们满怀希望地带着这些药回家，却最终没能挽留丈夫的性命，心该有多痛。
她用自己收藏的这些东西，以及它们所承载的家庭记忆，给自己造了一个“茧”，在里面找到继续生活的理由。
为了帮助母亲从“茧”中解放出来，作为艺术家的儿子宋冬想要办一场展览。
通过将这些旧物，这些旧物中的故事展示出来，慢慢治愈母亲对“往昔”的病态执着，希望借此让她能重新与人建立联系，继续自己当下的生活。
《物尽其用》，由此诞生。
2005年，宋冬用母亲赵湘源一辈子舍不得扔的一万多件旧物布展，而赵湘源就坐在家里搬来的旧沙发上，向观者讲述着那一件件旧物中藏着的故事。
她的故事，丈夫的故事。
这个家庭的故事，那个时代的故事。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11张图片

请柬的形状设计成了一把铝制钥匙，宋冬希望这场展览能成为打开母亲心灵的一把钥匙。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12张图片

展览的图录则做成了户口本的样子，将一个家庭的现实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观众面前。
观看这场展览，正是与一个家庭的对话。
展览的窗户上中，24小时点亮着一段霓虹文字，上面是宋冬写给已经离开的父亲的话 ：“爸，别担心！我们和妈都挺好的。”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观众是我的父亲母亲，所以来参观的观众是否注意到窗户上的文字并不重要......这句话是对我母亲的安慰，也是对我父亲的安慰。”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13张图片

而在一次次的分享中，赵湘源也像是通过展览找到了一个释放口，脸上扬起了久违的轻松的笑容。
在这些展出的旧物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家庭的变迁，看到了一个最普通妇女的人生。
为人子，为人妻，为人母。
还有被这些身份淹没的，属于“赵湘源”这个人的故事。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14张图片

很多看展的人，也借着这场展览，读懂了老一辈的故事。
那些对旁人来说或许是垃圾的东西，却承载着另一个人生命里的一段时光，一段记忆。
一位观看展览的人，看完后沉默了许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明白也没办法接受母亲囤积物品的习惯，认为那都是垃圾。
搬家多次，在自己的要求下：“每次母亲都要折损一批藏品，她的‘战略’储备越来越少。
“我突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她了，当母亲忍痛放弃一捆捆破布头的时候，心情和战乱中的李清照丢失一车车金石图籍没有两样，她变得脆弱，感觉自己难以抵御生活的风险。”
在《物尽其用》的展览里，有一堆一次性餐盒。
那是赵湘源用来喂小区里22只流浪猫的工具，以前她总是用碗，后来不是丢了就是被别人打破了，她就把一次性餐盒洗干净留下来，装好饭给猫送下去。
小区里的猫都知道这个善良的奶奶，有时候赵湘源晚上下去扔垃圾，就会有猫跑过来。
“我深知它们是饿了，有时回来睡不着，惦记它们饿一宿，半夜还给它们做饭送下去，看到它们吃到了才感到心安。”
只是世平离开后，她喂猫却不养猫：“丢了、病了、死了，我再也不愿意受这些刺激了。”
她总是习惯性地去照顾身边那些脆弱的小生命。
2009年，她看到院子里，一只喜鹊被卡在了树上，挣扎着却解脱不得，她立刻拿了梯子想要去解救喜鹊，却不慎跌了下来。
儿子赶到时，赵湘源伤重得已经不能说话，但嘴唇还在无声地翕动，儿子知道她还在担心那只卡在树上的喜鹊。
喜鹊后来被救了下来，重新飞回了蓝天之上，但赵湘源却在医院永远闭上了眼睛。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15张图片

在2010年的《物尽其用》展览上，再没有一个慈祥的老人，和大家絮絮叨叨回忆里的那些事。
但那些旧物，却已经成了赵湘源生命的承载物和回忆她的媒介，向每一个来访者讲述着曾经的故事......
纽约美术馆展出71岁中国老太的一堆“垃圾”，看哭了多少人？ 第16张图片

作者：艺非凡。来源：艺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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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纽约同事2009年世界各地中国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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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评论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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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米爷家の汐矽 发表于 2022-9-20 19:28:17 | 只看该作者
 
动不动就看哭[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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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Erock 发表于 2022-9-20 20:24:12 | 只看该作者
 
这些破烂是老人一生的回忆，承载了太多的情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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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yangoude 发表于 2022-9-20 20:28:15 | 只看该作者
 
时代的印记，经历过的念念不舍，旁观者也许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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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说老实话 发表于 2022-9-20 20:51:51 | 只看该作者
 
那个喜鹊就是她的老伴飞回来把她接走了，在天上过着双宿双栖的幸福生活！这是一个美丽温馨的故事！[祈祷][祈祷][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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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不是东东 发表于 2022-9-20 21:15:03 | 只看该作者
 
为什么在国外要展示这些呢，虽然有感触，但为什么不能展示中国先进生活方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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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ingding99 发表于 2022-9-20 21:44:04 | 只看该作者
 
也许囤积会造成心理上的安全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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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雨晴火红 发表于 2022-9-20 21:54:36 | 只看该作者
 
国外很多和艺术有关的诸如电影、美术、摄影等展览中有关中国的主题总是展示我们的贫穷与落后，而我们民族的勤劳、忠厚、善良与勇气却有意无意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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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林雨翔 发表于 2022-9-20 22:01:13 | 只看该作者
 
看这些物件那么远又那么近，熟悉而陌生，亲切又心酸，可我们不能总沉浸在过去的岁月里，得跟上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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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iSぅン夌 发表于 2022-9-20 22:03:15 | 只看该作者
 
是的，这些是中国人经历的，全世界都应该知道，中国人为了主权独立是怎么挺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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