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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这个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的悲剧，至今都是人们心中无尽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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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shichao143 发表于 2021-9-2 19:52:15 | 只看该作者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几年前《太平轮》上映时，影院的广告中打出了“中国式铁达尼号”的宣传语。然而，事实果真如此吗？
这个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的悲剧，至今都是人们心中无尽的痛 第1张图片

今天，笔者便为大家还原一个真实的太平轮。
太平轮的排水量近两千五百吨，在舟山群岛附近与建元轮发生碰撞，船上近千名乘客身亡。铁达尼号，排水量超过五万英吨，与冰山相撞后沉没，一千五百余名乘客遇难。虽然将人的生命用数字的方式表达出来，是对生命的不尊重，但这种表现方式却是对比两起船难最直观的方式。论起两起灾难的惨烈程度，太平轮要远甚于铁达尼号。在铁达尼号中，尚有超过三分之一的船员和乘客逃出生天，然而太平轮的一千余名船员和乘客，却只有四十人生还。
而且，不同于铁达尼号，太平轮上的乘客数量是无法准确计算的。
通过文献可知，太平轮在启航之前，总共销售了508张船票，可实际的登船人员却远超这个数字两倍。在当时台北地方法院给出的判决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事实。从表面上来看，该公司虽然售出了五百多张船票，但有大量乘客是在登船后补票的，补票的乘客约为四百人。另外，根据生还者张顺来的证词来看，除了乘客之外，太平轮上还有一百二十名船员。结合这些数据，我们大体可以推算出太平轮上的乘客与船员约为一千人。不过，那些未补票的乘客数量，根本无从查起。
这个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的悲剧，至今都是人们心中无尽的痛 第2张图片

根据台湾“中研院”出版的口述史中，我们能够看到那段悲惨的历史。
1948年，国民党军队在华北和东北战场上接连打败仗，蒋介石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值此之际，一批国民党方面的高官政要，及南方的社会名流，开始分批次地进行东渡。从该年年末开始，已经有不少故宫古董、中行黄金已陆续运抵台湾。在混乱的时局中，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东南港口的码头上。
大部分人都登上小艇，分批次地来到外海登船。登船以后，绝大多数乘客都留在甲板上。由于人数众多，摩肩接踵，所以哪怕是上厕所，都要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小心地挤过去。由于在海上，船体摇晃得十分剧烈，所以不少人都当场呕吐。侥幸来到船舱中的乘客，他们的航程也不好过，由于一些船舱封闭性不好，所以有水浸入船舱，不少体质脆弱的人患上了风寒。有一些孕妇在船上生孩子，由于生产条件较差，所以小孩刚刚落地便夭折了，父母不得不用毯子包裹住婴儿的尸体，将其丢进海里。
在当时，船票成了抢手货。根据一名曾乘坐过太平轮的生还者记叙：内战后期，所有的船票价值不再是票面所显示的那样，想要购买船票必须使用黄金。在当时，旧台币的价值与日俱减，几万元还不能买一碗面条。在乱世之中，唯有黄金是坚挺的硬通货。船员们会多卖出一些位置，将这笔钱揣进腰包，作为外快，所以太平轮才会超载了几百人。1949年一月二十七日，由于太平轮是年关以前，最后一班通向台湾的船，所以大伙都想方设法购买船票，买不到船票的则不顾一切地挤上船，他们都想在过年时与家人相聚。
在岸边放眼望去，看不到海水，全都是攒动的人头。水手们吆喝着，将巨大的木箱抬到船舱中。在这些木箱中，装着的是运往台北的杂货、国民党的一百多箱史料、央行打包的二百多箱账本、上海各金融机构的信用状报表等，总共一千三百箱被装载上船。太平轮原本的启航时间为当天上午，不过由于货物装载量大及乘客人数众多等原因，直到下午两点还未开船。根据生还者卢超的回忆，一月二十七日，他送侄子前往台湾上学，但在正午时分侄子打来电话，称船还没启航，他的肚子非常饿，希望叔叔能送些食物上来。
卢超从街边买了些点心和水果，给侄子送到船上。来到港口时，卢超发现这天太平轮的甲板与码头一边高。在此之前，人们登船需借助梯子，可在一月二十七日这天，乘客竟只需抬脚即可登船。
从这个细节，我们就能看出太平轮超载的情况有多严重。
这个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的悲剧，至今都是人们心中无尽的痛 第3张图片

对于太平轮超载的现象，幸存者葛克回忆道：“整艘船的甲板上，没有一丁点空地，除了货物之外，就是摩肩接踵的人群。饶是如此，一些要运到台湾的建材，如钢筋等，仍源源不断地被送到船上去，听说足有六百吨。这些钢筋被送上船后，船身逐渐产生了倾斜。我站在码头上看得清楚，见到此情此景，我根本不敢登船，于是便将手里的船票卖了。”
一月二十七日下午四点，太平轮终于装载完毕，拖着沉重的身躯，开始了它最后一段航程。在黄浦江上，太平轮开足了马力，全速前进。冬天天黑得比较早，像太平轮这样的大型船只在出港时原本要点灯。不过，由于时局比较紧张，所以不论大小船只全都不敢鸣笛开灯，生怕被军方阻拦。为了尽快抵达目的地，太平轮的船员还私自改变了航向，抄了近路。
没人知道，灾难已悄然降临。当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太平轮与载煤的建元轮相撞。建元轮立即下沉，建元轮的船员们见状立即弃船，跳到太平轮的甲板上。直到此时，太平轮上的船员仍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灾难。
生还者徐志浩在回忆当时的情况时，说道：
“建元轮与太平轮，都是在晚上行驶，且都没有开灯。太平轮的大副，在事故发生时已喝得酩酊大醉，掌舵的是三副。三副并没有调舵，当他发现建元轮轮已迎面驶来时，想要鸣笛示警已经来不及了。船难发生时，船员又没有第一时间放下救生艇，在救生艇被放下后，又没有人割断绳索。”
由于太平轮的设施过于老旧，原定在这次出航之后，就要在美联船厂换钢板、船壳，并进行修理。可是，太平轮还没有等到整修，就迎来了厄运。船难发生时，船员们仍试图操纵太平轮前往舟山群岛，希望能找到一片沙滩搁浅。不过，太平轮早已超载，根本无法继续行驶。短短半小时的时间，海水就没过了太平轮的船顶，太平轮就这样沉入海平面。
这个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的悲剧，至今都是人们心中无尽的痛 第4张图片

悲剧已发生了七十年，时至今日，民间仍有传言称这艘船上载满了黄金，上面不但有黄金，还有来自故宫的宝贝。之所以世人都认为太平轮上有黄金，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国民党迁台时，有一艘运金船在途中沉没了，不过没人知道这艘船的名字，有人猜测是太平轮；
二是当时时局不稳，货币紊乱，黄金成了唯一的硬通货，所以登船的富商身上，往往会在腰上缠着一圈值钱的黄金。
在海难发生时，媒体也给出了类似的报道。根据1949年二月三日的《大公报》记载，太平轮上损失最惨重的货物失主是央行，除了记载着账目往来的卷宗之外，还有二百多箱的银元，总共为一百多万元。后来，该报纸又指出，除了银元之外，还有许多金条，所以船身才会在发生海难后失去平衡。
不过，目前的所有研究，都认为太平轮只是一艘客轮，运送黄金或贵重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舟山市退休干部毛德传曾写过一篇《大陆国库黄金抢运台湾探秘》，在这篇文章中指出太平轮上有黄金的可能性很低。在该文章中，作者指出运送黄金事态重大，就算用常理来推断，也绝不可能将黄金装在有一千多名乘客的太平轮上，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这个让无数家庭妻离子散的悲剧，至今都是人们心中无尽的痛 第5张图片

既然没有黄金，那么太平轮上，究竟有没有故宫的宝贝呢？
台湾媒体人张典婉在《太平轮一九四九》这本书中如是说道：“故宫的文物大多在1948年年末，分为三个批次，由军舰运送到台湾。”不过，就算是没有故宫的文物，太平轮上也应该有不少值钱的宝贝。在当时，京城最大的玉器厂老板常子春的身家全都在太平轮上。相比于黄金、古董这些身外之物，生命的价值更加可贵。那些守在岸边等待着家人到来的亲人，在他们眼中，黄金和古董算是什么？
媒体人张典婉追踪了很多年太平轮事件，在这起事件的见证者相继离去之时，她所希望的是有更多的人关注这起历史事件，而不是随大流一样地关注影视作品所渲染的乱世爱情。在海外，一些遇难者家属同样表示，太平轮给世人留下的记忆远不止爱情这么少，而是无数个家庭妻离子散的悲剧。
是啊，我们该关心的是太平轮纪念碑何时能够建成，而不是消费历史情感的商业片究竟有多少票房。
参考资料：
【《大陆国库黄金抢运台湾探秘》、《太平轮一九四九》、《太平轮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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